北宋,开局娶走苏家八娘

第477章 “莫名其妙”的赵香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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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内果然温暖安静,窗扉紧闭,隔绝了所有外界的杂音。临窗一张宽大的罗汉床铺着厚厚的锦褥,上面还特意加铺了一层细软吸水的棉布。

两夫妻外带着小黑,两人一狗手忙脚乱地,又是喂吃的又是哄着,总算是把两个小家伙给哄好了。

小西瓜的小手还无意识地搭在小黑暖烘烘的腿上,小脸贴着狗儿柔软的皮毛,呼吸均匀。二西瓜蜷在苏轸方才轻轻放下的位置,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泪痕未干,却已陷入酣眠。

韩执一屁股坐在罗汉床边的绣墩上,后背的衣衫早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凉意。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

苏轸也疲惫地靠着床柱,轻轻揉着自己酸麻发胀的胳膊,目光片刻不离榻上两个熟睡的小人儿。

韩执抬起头,想松一松僵硬的脖子,正好就是瞧见了站在门口、不是很敢进来的赵香香和徐冬冬。下意识地开口道:

“二位娘子来啦,师师娘子呢?”

虽然是下意识地回答,赵香香也是很快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就是莫名地有了一点点酸劲儿。

她定了定神,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尖走进来,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师师姊姊被妈妈唤去前头了,说是来了几位要紧的贵客,需得她亲自去应酬一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罗汉床上那两个依偎着熟睡的小小身影,又飞快地掠过韩执汗湿的鬓角和苏轸疲惫的侧影,最终落回韩执脸上,补充道:

“姊姊让我和冬冬留下照看,她处理完即刻便回。”

徐冬冬跟在赵香香身后,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对着韩执和苏轸微微颔首,目光便专注地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呼吸频率和面色。

韩执“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只觉得脖子僵硬得难受,忍不住又抬手用力揉捏着后颈,发出轻微的骨节摩擦声。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刚刚平息了风暴的孩子身上,随口道:“麻烦二位娘子了。这带孩子……比上朝还累人。”

苏轸靠在床柱边,轻轻揉着自己因长时间抱哄而酸胀发麻的胳膊,闻言对韩执投去一个无奈又带着点嗔怪的眼神,随即转向赵香香和徐冬冬,温婉地笑了笑,声音同样轻柔:

“让二位娘子见笑了。今日多亏师师娘子想得周到,备下这静室,还有冬冬娘子备下的牛乳羹,不然这两个小魔星,真不知要闹到何时。”

赵香香的目光在韩执揉捏后颈的手上停顿了一瞬,随即又飞快地掠过他汗湿的鬓角和微敞的衣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又悄然漫了上来。她微微侧过脸,去看榻上安睡的孩子,仿佛这样就能掩饰那瞬间的失神。

“韩官人辛苦,” 她声音放得极轻,有点飘忽,“小郎君和小娘子虽闹腾了些,却是十足十的可爱,这份天伦之乐,旁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这话像是说给韩执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徐冬冬此时已走到罗汉床边,目光沉静地扫过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又落到韩执和苏轸身上,声音如清泉般平稳:

“苏娘子也请歇歇。孩子既已睡熟,一时半刻应无碍。奴家瞧着,小郎君方才哭闹得急,气息还有些促,小娘子脸上也微热,怕是哭得有些伤神,待会儿醒来,或许还会有些不安。”

“可要奴家去让厨房备些清心安神的甜水?或是寻些温热的巾帕来,给小娘子敷敷额头?”

苏轸确实感觉身心俱疲,胳膊酸麻,后背也隐隐作痛。她感激地看了徐冬冬一眼,温声道:“有劳冬冬娘子费心。丝巾我们有的,请些温水即可。”

“好。”徐冬冬颔首,立刻转身,裙裾无声地拂过地面,悄步走了出去。

赵香香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她本想也凑近看看孩子,可看到苏轸温柔地给二西瓜掖被角,韩执虽然坐着,目光却片刻不离榻上的小西瓜。

她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像个突兀的闯入者。

此时,忽然听到了韩执像是抱怨一样的话:“这小泼皮跟他阿母一样,看着好说话,真闹起来,力气大得很,拗得很。”

赵香香原本正有些局促地站在罗汉床边,目光落在二西瓜安睡的小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自己罗裙的系带。

韩执这句带着无奈笑意的抱怨,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戳破了她心里那点隐秘的酸泡泡。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比她自己预想的要快:“官人这话说的,倒像是被苏娘子管束得紧,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雅间内骤然一静。

韩执揉脖子的动作也僵在半空。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完全没反应过来这话题怎么突然就拐到了“管束”和“委屈”上?

他刚刚明明只是在说儿子力气大、脾气拗,像他娘亲啊?这跟委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尴尬得令人窒息的瞬间,门帘微动,徐冬冬端着一个盛着温水的铜盆,脚步无声地走了进来。

盆中水汽氤氲,一块洁白的丝帕搭在盆沿。她显然听到了赵香香那句突兀的话,也感受到了室内陡然凝滞的气氛。

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飞快地在赵香香懊恼泛红的脸颊、韩执茫然的表情和苏轸平静却深邃的目光之间扫过。

徐冬冬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她径直走到苏轸身边,将铜盆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动静打破了凝固的空气:“苏娘子,温水备好了。”

她动作利落地绞干了丝帕,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递给苏轸:“给小娘子敷一敷额头吧,方才哭得厉害,怕是有些燥热惊厥。温敷能宁神。”

她的举动自然流畅,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拉回到孩子身上。

苏轸接过温热的丝帕,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暖意。她微微一笑,对徐冬冬颔首致谢:“有劳冬冬娘子。”

随即,她转向还僵在那里、脸色阵红阵白的赵香香,道:“香香娘子也莫要笑话官人。这孩子闹腾起来,力气确实不小,他抱着哄了半晌,手臂都酸麻了,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罢了。”

说完,她还不忘剜了韩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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