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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身后隐约一句“好孩子”，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二位将军都有品级，自己不过是宫中的奴婢，怎么能先人一步？不过这次他代表的是圣上，所以让将军们先走是他作为奴婢的谦卑，而后与将军们并排是他作为圣上使者的傲气。
明湖跟着二位将军直到天黑才看完碎石滩，其实不算看完，他远远看到草场后就回了头。
到湖边的时候，将军与玉公公已经回了碎石关，他也被一位将军扶上了马，同乘一骑回了关内。
把明湖送到玉公公的院子，二位将军就离开了。
明湖在门外禀报：“公公，小的回来了。”
“进来吧。”
有小太监从里面打开门，明湖一边跨过门槛，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舆图：“公公，小的看清了，石滩里。。。。。。。”
明湖话没说完，舆图被十八拿走：“明湖公公辛苦了，您先坐，小的把舆图献给公公。”
十八见明湖缩了一下眼皮，他得意的露出一个笑，然后转身朝着玉公公走去。玉公公表情不变，十八心里更加得意了。
禁军里有人跟他说，小太监还有禁军都有右相与圣上的人，玉公公好歹是宫里的人，下了他的面子也是为了在人前维护圣上的脸面。
开始他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不然这一路公公都亲近自己，怎么到了碎石关就提携这个毫无背景的傻玩意儿呢。
玉公公看了舆图，明湖在上面标注了主渠副渠的位置，还有密布的水网都有标明，甚至标注了水渠长宽等。
“很好！”玉公公点头，他见明湖还站在靠门口的位置，遂露出了笑意：“石滩里可有种什么东西？”
“回公公。”明湖低头：“石滩长三百里宽一百五十里，小的与将军走马观花，听二位将军说去年今年都主要种的芨芨草与沙芦草，嫩杆人能吃，老叶牛羊可喂。
今年加种了高粱，预估亩产二百来斤，有老农说。。。。。。”
说到这里明湖迟疑了一下，老农说不出意外，今年把秸秆再次翻埋，并且不秋播的情况下，明年高粱亩产能翻倍。
当然他不能这样说，细细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明年亩产能到二百五十来斤，往后细细侍弄土地，每年也能增产十来斤。”
“二百来斤有何用，还只能种一季。”十八瘪瘪嘴：“咱们南边儿山地种高粱，一季亩产也能到三四百斤。”
明湖虽然是小太监，可对朝中事儿也有耳闻，再则这里是自己的家乡，自然不想被人诋毁，就辩解道：“二位将军说现在能种的有三四万亩，一年二百来斤，也有。。。。。。有。。。。。”
见明湖十个指头不够数，玉公公开口道：“六万多石高粱，除开麸皮等也能堪堪养活不少人了。”
“对对对。”明湖连连点头。
这么多，十八心里嘀咕，碎石关没有粮食都是块硬骨头，这有粮了还得了？
见十八脸色不对，明湖眼睛一转自然说道：“这么多粮食，那岂不是也能把北雄喂个半饱？那咱们青山县往南可就不会受兵祸了。”
哎？十八的心又跟着明湖的话跑了，那这碎石关还是留在大元比较好啊。他心里有了计较，回去禀报的时候往厉害了说，为了命得保下碎石关。
上面的玉公公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看向明湖，把手里的舆图朝着他绕了绕：“收好了，回去记得献给圣上。”
明湖见玉公公看向了他袖子，一桩跪下：“是，必不辜负公公与圣上。”
袖子里是另外一幅舆图，二位将军用炭笔画的。里面的还未成型的草场，一排排的马厩，还有列成方正拿着长矛的骑兵。
最后一位将军还咬破手指，在舆图上方滴下了一滴血，像是一轮红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