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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阎似乎完全没想到殷念会这么说。
“怎么？看我对万域付出，所以觉得我应当也会顾全大局答应你的请求是吗？”殷念嘲讽一笑，“我说了，若是我自愿，怎么样都可以，可若是有人逼着我退让，那我这一身的反骨就不得不硬起来了。”
“况且。”
殷念往前进一步，狠狠将龙刀往他肩膀上再用力下压，“是万域的人配得上我的付出，三区……除了一些我熟悉的，其他人，配得上吗？”
她不是舍己为人的人。
她是权衡利弊的自私鬼。
为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丢下为自己付出一辈子的母亲家人，信任跟随着自己的朋友？辜负只剩下她一人的爱人，凭什么？
看似大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自私？
人与人该是相互的，东区北区甚至都不喜欢她，她为何要去牺牲？
若是今日必须要为自己万域的家人爱人牺牲，换得他们一线生机，她并不会吝啬，她是看着先知还有先祖他们燃烧生命这样过来的，他们立了榜样。
可牺牲也得分人。
“还有，你别太小看我们元辛碎了。”殷念冷漠抽回刀，拔拉出一连串的血色珠子，“什么叫无心道会要了他的命？也别太将这东西当回事了。”
“若是连无心道这一关都过不了像你说的，按照之前天道立下的，压根儿都不够资格拿到神骨。”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的天道是真跑了还是假跑了。”
“若是你还能联系上它，帮我给他带句话。”
“留下这一大摊子悄无声息的失踪便罢了，还弄的什么主神不能偏爱，非得人家人朋友爱人死完了才能当的这规矩，强行给人做了决定，看似人人平等实则高高在上，真是下等中的下等！”殷念缓缓伸出拇指朝下一压，“我曾见过真正心有大爱的领导者，灾难来时不逃，盛世时代不傲，尊重包容，所以看不上这样的天道。”
“那，那我们和虫族的战斗，怎么办呢？”沉阎怔怔道。
他像是信念被摧毁了一样。
“我想不到别的法子了。”他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没有了。”
殷念神情冰冷的看着他，正欲说话。
外头突然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殷念精神力一凝，瞬间就出了沉阎塑造的精神空间。
纵然他此刻有点振作不起来，殷念难不成这么轻松的就能离开这空间的吗？
沉阎从未站在殷念的对立面感受过她的强大。
他已经将殷念看的很强了，可每一个明日，她都感觉殷念比昨日更强。
殷念出去后。
猫祖瞬间就扑了上来。
它急躁的绕着殷念转了一圈，甚至有些反应过大的一口叼住殷念的脖子，膨大了自己的身躯，拖拽在自己的肚皮下面，就像是母猫护着崽子。
它四只爪子牢牢护住殷念，厉声对沉阎道：“你方才做了什么手脚！”
“我念念的精神体不见了，你个老小子也不对劲！”
“说！”
“你是不是想害我崽！”
猫祖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它只是新月神，护崽的猫敢叫板老虎。
“猫祖。”殷念反手抱住猫祖的脖子将人顺毛，“我没事，倒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猫祖转身便狠狠在殷念脸颊上猛舔几口。
“嗯，元辛碎好像和谁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