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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健他们跟代哥在最后边跟着，前头有肖纳和福权这帮人挡着，但丁健身高脚长，踮脚一瞅对面，突然捅了捅代哥：“哥，你看对面那人是谁？”
代哥眯眼一瞧：“谁啊？”
丁健压低声音：“那不齐红卫吗！”
代哥定睛一看，还真是，他拍了拍丁健的胳膊：“行，没事儿，咱就搁后边站着，别吱声，看纳哥自己咋处理。”
丁健和旁边的郭帅、马三都点头：“哥，听你的。”
他们四个就缩在后边，对面的二刚、齐朝辉还有齐红卫，压根没注意到他们。
齐朝辉和齐红卫带着人往前站了站，齐朝辉冲肖纳扬了扬下巴：“老哥，又来啦？”
纳哥攥着五连子，冲他喊：“小逼崽子，你他妈最不讲究！但我告诉你，你老哥今天肯定不欺负你，听明白没？别瞅你们人多，真要是动起手来，有几个不怕死的？我最后问你一遍，咱俩之间这事儿，能不能好好谈？能不能办明白？”
齐朝辉装模作样地点头：“能办能办，必须能办！”
纳哥刚要接话，他又接着说：“老哥，你要是想了了这事儿也行，就是100万我实在拿不出来，我给你拿1万块钱，你看行不？毕竟打了你也不能白打，这钱你买点烟买点酒，再看看病，咱这事儿就拉倒，行不？”
他这话一出口，金悦洗浴门口他那帮兄弟“哄”的一下全笑了，那笑声里全是嘲笑——齐朝辉这意思明摆着，就是拿1万块钱打发要饭的呢，故意损肖纳呢！
齐朝辉这话刚落地，纳哥当时就瞪圆了眼，指着他鼻子骂：“你妈了个巴子的小逼崽，你他妈咋说话呢！”
旁边的福权早憋着火了，就站在纳哥轮椅边，一听这话“噌”地就把五连子举了起来，对着对面“咕咚”就是一枪，吼道：“妈的！你们他妈怎么说话呢？跟我纳哥这么说话，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肖纳瞅着福权这股劲儿，立马点头：“对！对！福权，这事你做得没毛病！今天你就得拿出这股子狠劲儿来，听着没？该搂就往死里搂他们！”一边说一边给福权打气。
福权这一枪开了头，他身后的兄弟也不含糊，“唰”地一下举起五六把五连子，一个个眼露凶光，冲对面喊：“他妈今天就看看，到底敢不敢跟咱干就完事儿了！”
对面的齐红卫一看这架势：“操！跟我玩横的是不？行！都把家伙事儿拿出来！”
他一喊，身后那一百来号人立马动了，掏出来的五连子比肖纳这边还多，足足十来把，全指着肖纳他们这边，喊：“怎么的？想干呐？不服就他妈试试！”
这时候齐朝辉凑到北京来的卫哥身边，一脸堆笑，还竖了个大拇指：“卫哥，这种场面还得是你上！你在保定那绝对是老大，这阵仗离了你压不住！今天可全靠你了，各位哥都瞅着你呢！”
“放心，交给我就完事儿了！敢到保定来装逼？门儿都没有！”说着就从洗浴门口的台阶上“哐当哐当”往下走，手里还夹着根烟卷儿。
走到离肖纳不远的地方，卫哥停下脚，眯眼瞅着他：“你就是肖纳？认识我不？我叫齐红卫，保定的！你他妈敢来保定打仗，连我都不认识？跑这儿撒野，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齐朝辉兜里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
他赶紧掏出来接，一开口就透着股兴奋：“哎，孙哥！你到了啊？行行行，你拐过来就行，过来给我助助威！哎好好好，我等你！”挂了电话，他凑到魏哥跟前，压低声音说：“卫哥，警察孙处过来了！”
卫哥一愣：“老孙过来了？你找的？”
齐朝辉点头：“对，我找的！寻思今天把这事儿彻底摆平，省得拖拖拉拉的。咱直接黑白两道一块儿掐他，你看行不？”
“太行了！就这么干！”
齐朝辉立马转头，指着肖纳喊：“老登！听我一句劝，赶紧带着你的人滚！把你那洗浴也关了！看见没？今天我黑白两道都给你招呼上，指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不？”
纳哥顺着齐朝辉指的方向一瞅，就见四台警车“呜啦呜啦”地往这边冲，直接干到金悦洗浴门口。
齐朝辉立马扬手喊：“孙哥！这儿呢！”
警车“嘎”地停下，副驾的车窗降下来，一个脑袋探出来，正是孙处。
他扫了一圈门口的人，喊：“我在这儿盯着，你们谁敢把事儿闹大？告诉你们，打仗绝对不行！尤其是你们这帮外地来的，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谁敢在这儿动一下手，我当场就把你们全送进去！”
眼前这黑白两道一起压过来的场面，跟代哥事先预料的一模一样。
唐海站在后边，彻底懵了，心里头明镜似的：肖纳这事儿指定摆不平了。连福权都本能地把举着的五连子往下放了，凑到纳哥跟前急得直跺脚：“纳哥，这咋办啊？哥，咱咋整啊？”
肖纳也彻底明白了眼下的处境，他朝着孙处的方向扬了扬手：“哥们儿，你放心！今天就算把我打死在这儿，我也绝对不麻烦你们警察，不用你们管！”
孙处一听这话，当场就懵了，皱着眉嘀咕：“啥玩意儿？他说啥呢？”旁边的警员也没听懂，凑过去问：“领导，这老头啥意思？”
说真的，肖纳混了一辈子社会，到了这最要命的关头，身边愣是没一个兄弟敢站出来替他出头——没有一个人说“纳哥，我来替你”，也没人敢往前挪一步。
肖纳坐在轮椅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点面子都没了。
他攥着手里的五连子，狠狠咬了咬牙，“噌”地一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就往前挪，一步一步朝着齐红卫走过去。
“你就是齐红卫吧？”肖纳盯着他问。
齐红卫仰着下巴：“对，是我咋地？”
肖纳把五连子举起来，声音都发颤却透着股狠劲儿：“行，你们保定的大哥，咱今天就来个对命！我就拿这一把五连子，你也拿一把，咱俩对着干——你把我干销户了，算你牛逼；我要是把你干没了，你也认了，敢不敢？”
纳哥这是真急眼了，真要跟人拼命。
孙处见状，赶紧从警车上下来，指着肖纳吼：“你他妈敢动一下扳机，我当场就把你带走，听明白没？”
转头又冲齐红卫说：“红卫，要不我把这老头先抓回去？朝辉，你看这么办行不？”
齐红卫一摆手：“不用，孙哥。对命这种事儿，还轮不到我上。我手下这么多兄弟，随便挑一个都能跟他对。”说完朝身后喊：“小志！过来！你跟他对！”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就走出来个小子，三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高一米七六左右，手里拎着一把五连子，“嘎巴”一下就把枪栓拉上了，瞪着俩眼珠子冲肖纳喊：“咱俩试试呗？跟我大哥对命，你也配？”
你瞅瞅，到了关键时候，齐红卫这边立马有兄弟往前冲；再看肖纳这儿，身后那帮兄弟一个个都缩着，连个敢往前站一步的都没有。
那叫小志的小子一边说，一边就朝着肖纳走过去。
肖纳举着五连子，也红了眼：“来！对命！今天就来对命！”他是真豁出去了。
站在肖纳身后的唐海，回头瞅了一眼远处的代哥，急得直使眼色。
加代心里也清楚，肖纳这是真没招了——他自己不往上冲，还能咋办？他手下那帮兄弟，是真没人敢上啊！
代哥在后边看得真切，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齐红卫！”
对面的齐红卫正等着小志跟肖纳对命呢，冷不丁听见有人喊自己，立马扭头四处瞅：“谁？他妈谁喊我？”一边喊一边往声音源头找。
就见加代带着马三、郭帅、丁健，四个人径直往前来，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把五连子——丁健把枪夹在胳膊肘里，马三扛在肩上，郭帅就直接拎在手里，那架势很凶。
几人走到福权跟前时，福权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代哥斜眼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咋不上呢？”
福权挠了挠头：“纳哥没让我上啊，他说要自己跟人对命。”
代哥嗤笑一声：“你们跟他都是好哥们儿，就这么讲究？”
福权赶紧点头：“那可不嘛，我们得听老大哥的话啊！”
代哥没再理他，几步走到肖纳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这不还有兄弟为你出头呢嘛！”
肖纳一回头看见是他，眼眶都有点红了，拉着他的手说：“代弟啊，要是为了替我出头出了事儿，到时候警察那边，我去给你顶包都行，咱绝对不能怂！”代哥拍了拍他的手：“老哥你放心，看我的！”
说完，代哥转头就冲齐红卫喊：“齐红卫！你他妈不认识我了？”
肖纳还在旁边拉他：“代弟别吵吵，咱人少！”
代哥一摆手：“人少咋的？人少就该让人欺负啊？”
齐红卫这会儿终于看清是代哥，当场就愣了，眼睛瞪得溜圆：“哎哟我操！是你啊？你咋来了呢？”说着，赶紧往前凑，伸手就想跟代哥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