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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阮蔚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她又不是要用归墟弄死郁群青，只是消耗罢了。
忽然。
阮蔚的声音在郁群青背后响起：“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吗。”
她叹了口气：
“再等等吧，还没开始呢。”
语气慈悲的不像是要让人去死，倒像是劝人向善。
郁群青：“等什……”
“来了。”
阮蔚忽然道。
“轰！”
刹那间，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巨响。
原本黑沉一片的四周，在这一瞬间被闪电的光芒所照亮。那光芒如同白昼一般，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清晰可见。海浪在闪电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
电流入水，犹入无人之境。
整片归墟海域都被照亮，每一丝细微的水中都带上了威严的天雷。
让人无处可躲、更休想要逃。
一般来说，寻常的海、湖、江、河都只会在水面上导电，当闪电击中海面时，电流会沿着海面扩散，而不是向下，在现世曾有雷电劈死过海面上距离20米内的人，但海面下6米外的鱼群安然无恙。
可这是归墟之水，迎击的也是九天雷劫。
二者相加，自是不同。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保证郁群青能完美和阮蔚一起遭雷劈的办法了。
这次她没有浮禾作保，郁群青绝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站着等她引雷去劈。
在成功渡劫之前，阮蔚和郁群青的修为差距还是有些大，她的归墟领域不一定能将郁群青一直困住直到自己完成渡劫。
所以。
阮蔚只能用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法子。
“唔！”
郁群青再一次被这不属于自己的天雷劈得浑身痛麻，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心脏一般。
他周身皆被水包裹，护体的魔息正在极速消耗着。
郁群青面目扭曲，雷霆照亮了水域，他自然也能够看清就在不远处的阮蔚，他张了张口想骂人，却气愤的发现舌头也被电麻了。
畜、生……
郁群青只能死死地瞪着阮蔚。
第一次感受水中天雷，这滋味，别提了。
阮蔚也是疼的浑身一颤。
但她很难得的，朝着扬起了一个这些天来最最舒适的笑容，一个她知道一切都都会成功的笑容。
“疼吗。”
阮蔚的声音好轻，在水中却传播的很快，郁群青听见她说：
“这只是刚开始呢。”
郁群青曾经给那么多人带去了难以承受的痛苦，他自己也该品鉴一二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雷霆不断。
归墟也不曾消散。
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出不去。
阮蔚双手合掌，闭目默默的承受着水中不断增长的雷霆，单看她脸上的平和神情，一点也看不出是在渡劫之人。
阮蔚这边是舒服了。
郁群青就。
郁群青本就无法愈合的伤口崩裂的更厉害了，他周身三尺水域，除了细密的电流，更有一茬一茬向外冒着的暗红血色。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尤其。
是一个接一个的，全都是冲着要自己命来的伤。
郁群青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内腑已经全部破碎的不成样子了。
郁群青的眸色渐深。
这等伤势，若是出去之后立即逃回魔域，或许还有能养回来的可能性，若是……
郁群青忽然不愿继续往下想了。
到那时候。
他的禾儿怎么办呢。
谁能替他护住她呢。
十日前。
阮蔚的那场双重雷劫足够让郁群青记忆犹新。
那天雷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这几日竟然还借着残留的几丝雷霆游走于郁群青的经脉之中，将郁群青的经脉搅得不得安息。
郁群青拿天雷没办法。
他当初就有预感这天雷接不得，奈何浮禾与阮蔚共感，郁群青是不可能看着浮禾承受如此痛楚的。
郁群青内伤未愈。
最终，还是天命出手将那几丝雷霆除去。
也因为天命出手，掌管天雷的天罚直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它找上天道，扬言要状告天道看管不力，又猜测它是否会以权谋私，包庇天命。
天道：“……”
天罚什么时候才能不打小报告！
天道好说歹说才将天罚劝住了，它让天罚等一等，它自己也再等一等。
等什么呢。
等一个拨乱正反的机会。
在这一日，天道还是等来了。
它早有预料的来客，它答应了来客的请求，也索取了自己应有的报酬。
这份报酬。
这份代价。
天道会在一切结束的时刻自行来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