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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严谨到需要精确数字的工作同伴，代表着她能够完美达成人们所要求的效果。这一点上，石神千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兴奋。
而他没有说话，是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食物究竟需要保存几个月。
七海龙水似乎也有所察觉，主动上前一步，以船长的视角去计算。“根据我的经验，船员无法承受超过一年的航海只吃相同的食物，到最后肯定会全灭。也就是说……”
他打了个响指，决定道：“10个月。只要能撑这么久不腐烂就行了！”
“10个月对吧，明白了。那尽我所能准备的食物就是——‘山羊的恩惠’德国圣诞面包。”弗朗索瓦鞠躬回应。
德国圣诞面包，德语为Stollen（史多伦）。它作为德国着名的节日面包，还是一种可以长期保存，用大量黄油制作的甜面包，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抗菌作用。只要将德国圣诞面包包好放在阴凉干燥处，理想情况下可以保存几个月之久，甚至可超过1年。
这个面包的品种大致分为六种，但因为原料不足的问题，弗朗索瓦只好把配方一缩再缩。最后需要大家出远门寻找的，只有山羊黄油。
探索队立即出发，走时，夜暖还让他们活捉几只山羊回来养着。
琥珀回应了一句好，便坐上热气球出发。
五人一走，基地顿时冷清许多，只剩下夜暖、浅雾幻和弗朗索瓦三人。
夜暖则继续跟弗朗索瓦熟络：“你是龙水极力推荐的人才，我会尽全力支持你，但记得不要太努力哦。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她歪头恬静地对弗朗索瓦笑了笑，也就在这时，她身后忽地刮起一阵温热的夏风，朝对面吹去。
弗朗索瓦正要点头回应，可当她感受到这股风时，准备回答的嘴巴突然停下。
她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抱歉，夜暖小姐，我无意冒犯。但我闻到您身上有股海盐和香辛料的味道，您是在做腌制品或别的什么吗？”
夜暖愣了愣，抬起手臂往衣服上嗅了嗅。
确实有一股腌菜味，不过很淡。
“嗯，我和村民们做了些腌菜和罐头。”
她今早去煮盐场那边待了一上午，衣服没来得及换。没想到只是一阵风就让弗朗索瓦察觉到她特意准备的惊喜。
浅雾幻闲着也没事，正好听到两人的交谈，悄悄走到夜暖身后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弗朗索瓦酱的预判和推理能力强得不得了！刚复活的时候也是，一睁眼看了看周围就问我龙水酱在哪，就好像知道她是被特意叫醒的一样！”
“嗯，那确实很厉害。”夜暖假装惊讶地感叹一声。
由于弗朗索瓦自身的特殊性，她从这次回到石神村就开始布局。毕竟这样一位强大智慧的女性值得她去费心交好。
夜暖结束与浅雾幻的悄悄话，对二人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它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两人点下头，跟着夜暖走进森林。
最后，由素材仓库构建的科学王国基地空无一人。
……
场地上分成两个区域，一块煮盐，一块做腌菜罐头。
无情的夏阳连同大锅下一点点吞噬木柴的火焰，正无时无刻地烤炙着十几个忙碌的村民们。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希望。
汗水在他们的脑门上闪着光，显得熠熠生辉。
“这里是‘食物加工厂’……呃，倒也不算工厂吧。”夜暖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向资本主义靠近，“我把留在村子里的老人和小孩们分成两队，一队出去采集食材，一队留下制作。”
之后的十分钟里，夜暖站在二人面前，兴奋且自豪地讲解了她计划中腌菜、罐头的原理和制作过程，以及这片场地的分布，一边说着还一边跟村民们打了招呼。
最后，她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这些腌菜和罐头得等里面的亚硝酸盐彻底分解，水果蔬菜都入味才能吃，最早的一批也要等一周后……哦！你们要是想尝尝野菜，我可以等采集队回来留下一些给大家做顿晚饭！正好犒劳一下村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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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雾幻激动地连连点头，夜暖的手艺他真是怎么都吃不腻。
弗朗索瓦也跟着点了下头，环视四周后，始终保持平静的脸上突然扬起微笑。
“……我之前跟幻先生聊天时还在想，为什么穿越半个地球航行的食物需求只有面包。没想到原来是已经有人先一步开始准备……”弗朗索瓦说着，又行了一礼，“夜暖小姐，您是七海财阀最需要的人才。”
夜暖摇了摇头，坚定道：“Tu n'as pasày penser（你不用想了）。我已经跟龙水说过，只会以朋友身份帮助他。让我给他打工是绝对没门的。”
“我明白了，实在抱歉，夜暖小姐。”弗朗索瓦收回礼，重新站直身体。
浅雾幻左瞧瞧夜暖，右看看弗朗索瓦，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僵硬，拍了下手，指着场地角落里还没晒好的果干问那是什么。
夜暖向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回答：“那是准备留给弗朗索瓦的。不知道你做面包需要什么材料，所以把常用的和可能会用到的都准备好了。”
她掰掰手指算了算，这两天里准备了鸟蛋、水果干、砂糖、糖霜、蜂蜜、盐、面粉、白兰地、玻璃罐、几个柑橘和做面包要用的揉面板、烤盘和手套。
说完，她还叹了口气嘟囔一句：
“哎，可惜葡萄和坚果还没熟……不过马上就是秋天，再等等也能吃到。”
听完如同报菜名的回答，浅雾幻陷入了沉默。
他收回之前的话，夜暖预判能力也挺牛逼。
而弗朗索瓦一如既往地善于沉默，但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她回忆起夜暖先前所说的“需要帮忙来找她”，这才发觉那真的不是一句客套话。
那一刻，夜暖注意到弗朗索瓦看向她的眼神有所变化。
大概是，变得热情起来了？
以夜暖过去对管家这个职业的了解来看，大多数管家看似谦虚有礼，实际上比谁都傲慢。这不是贬义形容，只是前半生学得如何精明有礼的他们此生只会把忠诚献给他们所服侍的主人，绝不将多余的目光投向他人。
目无旁人，是这群将“忠诚”和“优雅”二词奉为人生信条的管家们犯下的傲慢。
而夜暖，仅用一手复活之恩和深谋远虑的帮助，成功让弗朗索瓦深刻地见证自己的才能。
这对一个善用理性思考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名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