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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
圣宫内，阿舍尔听到下属汇报的这个消息，显然他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据点怎么会被发现！找到这里的人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个没有被甘渊登记的星球。
尽管一直声称甘渊是伪神占据之地，根本不需要害怕的蝼蚁窝，但是阿舍尔的理智也很清楚，甘渊的军队要是真的压境，阿舍尔估计也很难抵抗。
他明明内在非常慌乱。可是外在还是那副优雅而风度翩翩的模样：“无须担心，我们有真神的庇佑，领受的是真正的神之教导，况且我们并非软弱无力。”
“是的，我们并不用害怕。”
一面古老的镜子里，那混沌发出低语。
“是的，吾主。”
阿舍尔和下属虔诚而顺从地跪下。
阿舍尔忽而燃烧希望。
他们的神主才是真正强大的存在，连国妃都只能狼狈逃跑，无与伦比的王！
“请您降下指示。”
镜子里的【祂】慢悠悠道：“为何担心呢，我的追随者们。”
“我已经赐下最为强大的武器。他将战无不克。”
“而且我能感觉到，国妃与未来的太阳已经来了，只要除掉她们，在下一个继承者出现之前，甘渊将陷入混乱，她们引以为豪的神力系统便会崩溃，甘渊的王座将属于我，土地也将化为吾等的乐土。”
【祂】抛下诱惑的金苹果，悄无声息地再将傀儡丝深入拜倒在恶魔座前的贪婪者们，勾起他们的欲望，蚕食他们的智慧，最终他们也是剧场中的傀儡人偶。
不管是取悦观众还是满足傀儡师的表演欲，都在【祂】一念之间。
“可是……”阿舍尔还有些犹豫：“我并不是在违背您的尊意，可是他……似乎并不乐意。幼阳还好，可是国妃……”
像是看穿阿舍尔那一点虚伪的所谓父爱，【祂】的声音里带了笑声，可因为声音实在混杂刺耳，更加阴森：“你见过现在的他，阿舍尔。”
“你觉得，他还有个人的意识吗？”
阿舍尔回想起什么，脸苍白下去，低下了头。
“不，他是您忠诚的战士，这是为了大义。”
阿舍尔像是表达自己的忠诚，又像是在弥补自己良心的裂痕，“他是我与伊塔的儿子，我给他选择了一条康庄大道。”
对。
就是这样。
我忍辱负重，先后献出爱人与儿子，一切重要的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恨着甘渊，因为甘渊他失去了一切，所以他要向甘渊复仇。
相信【祂】是没错的。
【祂】也会回报自己。
而【祂】似乎又是一声嘲笑：“她们快来了，让我们的圣子行使他的权能，履行他的义务吧。”
在圣宫深处，披上华丽斗篷的少年被戴上了骨制面具，缄默到似乎没有知觉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原本翠绿色的眼睛被红色的血色替代。
就像是原本的灵魂已经被夺走了。
“圣子殿下。”
白发红眼的乌苏拉拘谨而恭顺地出现在门口，她瓷白色的面孔带着深切的悲哀和麻木：“主教大人传来旨意，请您前往战场，击溃那群甘渊人。”
他机械地起身，手指间的黑色流光涌动，隐约形成利刃。又消失。
而白发的少女注视着他远去，又移回目光。
她知道哈提斯经历了什么。
主教大人说哈提斯被甘渊的雌性迷惑，所以让月蚀教的神主给他以惩戒，现在哈提斯迷途知返，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圣子。
乌苏拉并不如她面上那样的单纯，她隐约察觉到所谓的惩戒就是折磨。
她颤抖着把手握住，低下头，不敢向哈提斯行走的方向转身。
只要不看，我就不知道。
只要不听，我便不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