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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时的场景，重新浮现在吴鸥眼前。
当时，梁飞鹏在警车上，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说是要下车买花。
吴鸥原本以为是什么手段或者幺蛾子。
竟然是真的想要买花？
“吴鸥，你喜欢什么花？”贾一问道。
“蔷薇、莲花、百合、红玫瑰、白玫瑰，波斯菊已经被人选了，其他你随意。”梁飞鹏补充道。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选你喜欢的就行。”贾一道。
吴鸥想了片刻。
“不是，很难选吗？”见吴鸥迟迟不说话，梁飞鹏嘀咕道。
“选好了。”吴鸥道。
“什么？”
“向日葵。”
……
……
川宁儿童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椅子上，刘雅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一个男人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依旧茫然。
是郑寒。
来之前，郑寒已经问过他的朋友，了解了大致情况，茹茹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刘雅一直守在监护室门外，滴水未进。
“刘雅。”郑寒喊道。
“刘雅。”郑寒提高音量。
刘雅微微一怔，缓慢且僵硬的抬起头，就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木偶人。
看到那双满是血丝的红眼，郑寒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刘雅。”
郑寒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害怕，害怕吓到刘雅。
“寒哥。”刘雅声音沙哑而低迷。
郑寒在刘雅身边坐下，打开饭盒，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鸡汤。
“你得吃点东西。”郑寒将饭盒递到刘雅面前。
刘雅没有反应。
“茹茹还没醒，你的身体就先垮了，谁来照顾茹茹？”
刘雅看了郑寒一眼，接过饭盒，双手有些发颤。
“自己吃，能行吗？”郑寒递过勺子。
“嗯。”刘雅轻声道。
话音还未落下，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刘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望着郑寒。
郑寒急忙掏出手机，来电联系人，是黄建。
郑寒看了一眼刘雅，起身走了几步，接通了电话。
“寒哥，那个贾处长是个冒牌货。”黄建语速很快，“我们都被他骗了，特别行动处的处长姓潘。”
“假的？”郑寒面色一变。
“你听我说完。”黄建继续道，“我以为闯大祸了，结果市局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情他们会自己妥善处置，让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不会追究我们的过错。”
“什么？”
“我当时比你还惊讶。”黄建长舒一口气，“打电话找市局确认了好几遍，这才打听到一个秘密，吴鸥很特殊，贾处长和那个潘处长，在抢着要人！”
郑寒没有出声。
“寒哥，你在听吗？这么劲爆的消息，你就不好奇内幕吗？”
“这件事你跟一下，我还有事，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不是，两个处长抢人耶！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你就这反应？”
“喂？”
“喂？寒哥，你在听吗？”
郑寒直接挂断电话，重新坐到刘雅身边。
刘雅看着郑寒，语气有些紧张，“你要走吗？”
“骚扰电话。”郑寒轻声道，“我不会走的。”
刘雅点了点头。
“抓紧吃，一会儿凉了。”
刘雅埋着头，头发披散，一口一口吃着。
郑寒静静看着。
片刻后，刘雅停了下来。
安静被抽噎的啜泣声打破。
透过发丝的缝隙，郑寒看见刘雅的鼻尖，有一滴滴泪水滚落，掉入温热的鸡汤里。
郑寒伸手想要去拍一下刘雅的肩膀，可刚抬起，又犹豫了起来。
朋友的身份，似乎不能这样亲密。
不知是否是受到长年办案的影响，在很多方面，郑寒都有些呆板与迟钝。
正当郑寒不知如何是好时，刘雅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寒哥。”
“在的。”
刘雅没有再说话，只是哭声越来越大，温热的泪水，浸湿了郑寒的衣裳。
郑寒没有动，身体有些僵硬。
半晌后，郑寒稍稍缓和，轻轻拍着刘雅的背。
“茹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我跟单位请假了，在茹茹好之前，我会陪着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