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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偷听到送官府竟也不反抗，乖乖跟着人走。
唐云问身旁的慕瑶：“什么情况？”
慕瑶手下已经打探回许多情报：“她没偷到东西，罪名不大，府衙大牢人如今已经装满人，新抓的犯人无处安置，多半打几鞭子就放了。”
恰在此时，一名暗卫又扭住一个小偷：“第七个了。”
无痕皱眉：“明明知道我们招惹不起，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来。”
慕瑶叹息：“他们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的？”
“现在好多人吃不起饭，但如果进了府衙大牢，牢里会管饭。”
无痕和思文都瞠目结舌。
唐云摆手，几人进了房间。
“城里如今也缺粮？”
慕瑶道：“虽然建州知府已经下令不准流民入城，但建州的码头在城外……”
进不了城的流民几乎全涌入码头，而码头招工的活只有那么多，大量的劳动力入场，工钱自然会降低。
这些流民饥肠辘辘，只要能吃上一顿饭，甚至可以不要工钱，如此，城内原本靠码头讨生活的百姓们纷纷失去工作。
与此同时，城内的粮价又急剧上涨，一石粮食已经飙升到三两银子，百姓家中存粮告罄，又没了收入，买不起高价粮，所以不是城内缺粮，而是百姓缺粮。
“城内人心惶惶，许多百姓饿狠了，这才开始铤而走险，府衙一天之内能接到数起偷盗、抢劫的报案。”
唐云问：“官府呢？他们怎么做的？”
慕瑶道：“官府每日早上会设粥棚，但真正缺粮的人排不到，地痞流氓会把人赶走，强占粥棚。”
“没有派兵镇守吗？”
“有部分兵马在城外镇守流民，还有的兵马到下辖县里剿匪去了，分身乏术，据说知府已经上报京城求粮，但建州不是最严重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运来救济粮。”
唐云蹙眉：“城内还有多少兵马？”
慕瑶道：“不足一千。”
唐云当机立断：“不能在城内再待下去了。”
灾荒最严重的地方是忻州，她为了保险，才让家里人在建州登陆，建州和忻州之间明明还隔了一个定州。
但没想到，这建州城内简直成了一个火药桶，就差一个火星子，立马能爆炸，更何况知府在这个时候，又几乎把兵力全外放了。
慕瑶问：“我们要转移吗？去哪？”
“州城外是什么情况？”
“州城外更不太平，许多食不果腹的流民趁乱当起匪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这些不成规模的流民匪盗不足为惧。”
慕瑶神情凝重：“主要是建州有几个县，县卫所的兵马也出现了粮荒，这些兵已经偷摸跑了大半，也当起了匪盗，她们人数众多，又是当过兵的，官府不堪其扰，建州大部分兵马就是收到那些县令的求援，这才去剿匪的。”
唐云沉思片刻，铺开纸张，提起毛笔在上面画图。
慕瑶低头看了看，疑惑：“这是……建州地图？家主来过建州？”
唐云摇头：“我第一次来建州。”
“那这地图？”
唐云手中毛笔不停：“谢家藏书里，有关于建州的内容。”
有的书里记录在建州当官，有的是游学，经过建州，提过几笔此地风貌，唐云根据她看过的所有关于建州的内容，将其一点点整合拼凑在一起。
没有描写过或者只有模糊描述的地方，就都空着，只画确切知道的地方。
“没有实地走过，将就先用着。”
唐云指着地图，问：“来，你来记一下，哪些地方有匪患，哪些地方有兵马去剿匪。”
慕瑶根据方才打探出来的消息，提笔在地图上作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