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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手中的葫芦,这葫芦是当年忠叔跟随他时便带来的,忠叔爱喝黄酒,也姓黄,所以这酒葫芦上后来被他用小刀刻了个前朝大书法家也是一等一剑客柳芭蕉柳如风的行草样的“黄”字。后来,那一场风雨后,自己爱上了酒,就和忠叔走遍天涯,看遍天下,也是寻酒天下,买醉天涯。这葫芦也就一直带着,里面后来就不只是装黄酒了。既有人间难得的一等一的美酒,也有虽然平淡却不平凡的好酒。那一等一的美酒记得有北海冰原上当地人喝的沉雪酿,江南柳家的青叶酒,玄武湖上赵家珍藏的雪中烧,远走大漠时偶得的蛇血涎,而不凡的好酒,有那一间风雪小驿站里的紫竹酿,有那临行前一对母子送的劣等黄酒,有少林圣僧三日三夜与他长谈相待的佛家素酒,真是万千滋味入怀中,可惜多数都是自己喝了,忠叔后来就只是帮自己找酒而已了。
“忠叔,我欠了你有好几葫芦酒了吧”
他轻轻地笑了,想起了第一次与忠叔相遇时的样子
那时他十二岁,习武第五年,家传的刀法,当时自己嫌刀大拿着累,又觉得耍大刀看上去一点都不漂亮。自己就私底下雕了吧一掌长短的小刀,自己私底下合着自家的心法瞎练了一年
一次,随身为总兵的父亲去军营巡视。父亲就先领着自己去拜见营里的老黄副总兵,当时父亲还特地嘱咐
必须比对自己还要恭敬许多,当时自己不明所以,只是随口应下。后来一进老黄的帐篷,父亲先恭敬的拜见了一下,自己则是口不对心的喊了声黄副总兵好。
当时,父亲就开口骂了自己,而自己当时年少气盛,只是就站着低头不说话
老黄坐在自己的主位椅子上,笑着问了一句“,总兵大人不必计较。。少爷,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当时年轻气盛的他问到
“我和少爷打一架,少爷赢了,我给少爷当马夫,我赢了,少爷拜我为师如何?”
“赌就赌”
“老黄,我儿不知天高地厚,您就别逗他了,倒是您有心收他为徒,我这里多谢了,比试就免了吧”
“哈哈,总兵放心,我只是试试公子这几年有没有偷懒,自己的刀法学全没有”于是便阔起身阔步率先走出了营帐
“你这孩子,。。回去再收拾你!”也转身出了营帐
倒是他惩恶令最后一个出了营帐,但为了不输,自己偷偷把小木刀藏在了袖口
于是他和忠叔的第一次比斗,也是最后一次比斗便由此开始了。
校场迅速围拢了不少士卒,多是听说黄老“将军”要和总兵大人的公子要比试一番,还下了赌约,说是,公子赢了,老将军给少爷当马夫,老将军赢了,公子拜老将军为师。这个热闹自然是要去看了,况且本是休整日,又不得离营,不看白不看。
两人各站校场擂台一侧,对峙而立。
“少爷,这刀是朱雀血吧”
“是的,父亲前年把刀传给了我,你的刀呢”
“我?我还用不着出刀”
“不行,这是公平起见,而是相互尊重!”他抗议道
“好好”
陡然一把断刀,直插老黄脚前,而老黄身形纹丝未动。
“刀名断心”
好快的手法,心里想着,他手中的刀握的更紧
“开始”校场边的裁判大喊,风沙飞扬
老黄左脚霸气前踏,轰!断心震起,老黄直握断刀指向辰风眉心,准确的说是断心的刀尖指向辰风眉心。
辰风瞬间就感到一股前所未见的巨大压力将自己笼罩,且似是有一只凶兽正紧盯着自己。
好强的杀气,辰风提起十二分精神,尽管自己十岁时已谙熟自己武林排名前十的刀诀《横刀》,十五岁败沧澜山鬼哭神嚎裘龙漠,扬名武林。但在这个人面前,他感到自己最多只有三成的胜算。当然,并未算上自己偷练的功夫。
他和老黄同时飞奔,奔向对方,周遭卷起黄沙漫天,此时除了两人的飞踏之声,周围早已静了下来,因为那周遭的行伍看到的是两个飞向对方的影子,也只是黄沙中的两个模糊影子。
两人一触即分,只传出三声金铁交击之声,和三次金白色闪光
两人站定,老黄当时评了一句“还算勤快”,而辰风却缓了一缓才算站定。面露不甘。
“我还有一招,想再和你一试”
“公子请。”
辰风脚下步伐连动,飞射向黄忠,黄忠持泰山式静候来招,
辰风近身,挥朱雀血羽伐、喙刺、风乱三式,全力而攻,老黄持断心守天门,丹田两处,单脚佯攻化去风乱式。辰风翻身后撤,内劲聚于右手手腕,喝一声道“看我这招朱雀舞”,只见朱雀血脱手飞出直取黄忠头颅,当真搏命一招。
黄忠见朱雀血疾飞而来,当即断心横握,运起八分内力将朱雀血尽力上折,朱雀血堪堪偏离黄忠的头上飞,不想在空中旋转未停,再攻黄忠而来
此时黄沙早停,众人见此刀式俱都惊诧,深深震撼于自己军长之子刀道悟性。
“好刀”黄忠大喝一声迎向来刀,不曾想惊变再起,朱雀血刀路又转,斜里飞向黄忠腰部右侧,此时黄忠身在空中,早已出了引向预估的刀路的方向,即使感受到了,也只能斜刀去救。当!
黄忠身落,立于校场一方,依旧气势如山,唯腰间一抹殷红分外显眼
对面辰风,面色苍白,额头也有了些许虚汗,右手更是不住颤抖,难以压制。
但那也是辰风这辈子难以忘却的几件事之一,因为那一刻他看见忠叔的眼神变得明亮,不再浑浊。整个人隐隐透出的气概令人心折。
“拜见少爷”黄忠单膝下跪,高声到
“黄将军请起!!”辰风见此不顾内力丧尽身体虚弱,立刻跑去扶起黄忠,他知道这个男人未尽全力,他知道这个男人当年气吞万里。
“少爷,不必如此,老黄虽征战沙场多年,实志在武学,如今更是年迈,早有退隐之意”黄忠起身面带微笑说道
辰风听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黄忠究竟意在何为?
只见辰风父亲立刻飞身而来,抱拳到“黄老将军,小子无理,您且莫见怪,更兼您老正值春秋鼎盛,怎又说那退隐之事”
“小辰,不必说了,我等了这个机会实是几年了,今日见你家儿子刀中奇才,正好卸下这一身铠甲,去走那江湖一趟”
“黄老将军,此事事关重大,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不必了,缓兵之计无用,就是近日了,哈哈,小辰将军,大木”转头看向台下一个阔脸虬髯大汉
“今日未申交际时,为我卸甲”
又转过身来,对辰风说“辰少爷,自此后,我就是您的马前卒了,来来,先去我那营帐,我们聊聊你刚才那招朱雀舞”此时的黄忠像是放下千斤重担,面露喜色,额头皱纹亦像消了几折。
辰风,本就不知所措,只得被黄忠一同带着走去了
辰刀见刚才按一场打斗的两位主角走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又高兴,看了看台下众人
昂首到,“黄将军带我等出生入死,恩义薄天,未申十分,百战校场,三万兵士,擂鼓千锤,替黄将军卸甲!”
在场士卒本是闲散来看的,听完这句,肃然而应“喏!!”
黄沙滚滚,不知吞了多少儿郎血汗,毒日高挂,不知这地上人的苦难。
未申之时,百战校场,三万兵士分五个方阵,尽皆全身黑铁甲胄,背弯弓,竖长刀。
校场两侧各十面大鼓,红绸绕桩,二十个上身精赤大汉如松而立。
辰刀,甲胄而出,走到擂台正中,“擂鼓”
轰隆隆,轰隆隆,鼓声如雷,响彻寰宇
黄忠换上陪伴自己多年的一身重铠,缓步而上,往到擂台当中走去,木统领举甲胄挂随后而出。
鼓声高昂,随着黄老将军离擂台中央越近,鼓声更急更响。
就在黄忠站定之时,鼓声达到最高潮,,“轰!”三万披甲士,长刀指天,辰刀高声一喊“三万兵卒替黄将军卸甲!”
台下列成五行方位的三万甲士,齐声大吼“替黄将军卸甲!!!”
吼声震天,远传千里,附近山林鸟兽更是惊慌飞散,惊叫不止。
辰刀走到黄忠一侧,木石山走到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