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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完他们南下之后，杨闻念就乘坐那辆运过来的雪地巡航舰一个人孤独地北上。
他把整支任务小队的人全部留了下来，但只是为了不让他们走进卡塞尔学院、诺玛以及校董会的监控之中，有些秘密他不希望那么多人知道。而再度进入北极圈的这次旅途，他并不打算把他们带上。
确实如加西亚所说，太危险了。
他从九点出发，速度并没有拉满，花了35分钟的时间从因纽特村庄到了北冰洋的岸边。
猛地踩下刹车，杨闻念看着那个走过来的不速之客，非常配合地打开了车门。
“你知道我会在这里等你？”那个人坐在副驾驶位上，在寒冷的北极圈内穿着华丽但并不保暖的长裙。
“不知道。”杨闻念油门到底，雪地巡航舰咆哮着冲上了冰面，“但一个人去极北之地觐见神明，确实挺孤单的，有个伴儿也挺好。”
叶卡捷琳娜靠在宽大舒适的座椅上，笑着问，“这秘密你都不肯告诉加西亚或者森巴立，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了？”
“这对你来说是秘密吗？”
“是，也不是。”
“怎么说？”
“我知道神明的存在，但我并不知道我家北边就住着一个神明。”叶卡捷琳娜凝视着天空，昨夜那阻隔无线信号、扰乱磁场的浓云已经不知不觉散尽，“所以我打算去看看，昨晚没能见到祂的面还挺遗憾的。”
“不怕死吗？”
“你会死在今天这条朝圣的路上吗？”
“不会。”
叶卡捷琳娜斩钉截铁地说，“那我也不会。因为我们的命运，早就已经死死地绑到一起了。”
“你是指1998年你找到我的那一次？”杨闻念看后视镜，发现叶卡捷琳娜也在盯着那个镜子看，两个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看着彼此，“可是我已经记不清那个下午我们聊过什么东西了。”
“其实我也不记得了，按理说不应该，因为我们的记忆里都很好，但我确实不记得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我们的记忆。”
“那是谁带你找到我的？”杨闻念决定退而求其次问一个同样很关键但不那么关键的问题。
“忘记了，但或许我们可以称呼那两个人为‘命运’。”
“命运？你是在开玩笑吗？居然会相信是命运的指引带你找到了我？”
叶卡捷琳娜反问，“可是不相信命运我们还能相信什么呢？”
一句话让杨闻念沉默住了，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也相信着命运。命中注定的那些事总会如约而至，无论你信或是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