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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座，蝙蝠还等着回电”毛伍见局座要走，赶紧出言拦住。
戴征兰拍了一下额头，“我真是急糊涂了”，随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起来。
蝙蝠在电报里说的很清楚，这份密约并不是最终版本，汪日双方还在谈判，里面很多条款都有手动修改的地方，双方各执一词，意思并不明确。就算把胶卷交给上海站冲洗，让他们全部发报传送过来，以那群特务的政治理解力，很可能会文不对题，而且照片一旦泄露，蝙蝠就会有暴露的风险。最好的办法就直接将胶卷拿回总部，冲洗之后呈送领袖，让侍从室的那群智囊团自己研究。
“启用一个死信箱，让蝙蝠将胶卷尽快送过去，然后再通知上海站去取，告诉陈文涛，用最快的速度送回总部，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好的，我马上给蝙蝠回电”毛伍又考虑了一下，继续说道“从上海乘坐轮船到香港需要4天时间，我会和陈文涛联系，提前给他们安排从香港飞往重庆的机票，五天内应该能送到。”
戴征兰郑重地嘱咐道：“我还要向领袖汇报，剩下的事情你来安排，一定要万无一失！”
黄山官邸
戴征兰在侍卫官的带领下见到了常凯申。
“校长，学生已经获取了汪逆和日本人的密约，这是情报人员发回的部分内容，请您过目。”戴征兰恭敬的将电文呈上。
“娘希匹，明明是卖国求荣的贼子，还敢吹嘘和平救国，无耻！”常凯申愤怒的将电文摔在桌子上，“密约的详细内容什么时候能到”。
“校长，已经做好安排，上海站会在五天内送到”戴征兰赶紧回答，
常凯申知道上海到重庆交通不便，能在五天赶到已经是尽力了，而且能获得如此重要的情报，上海站也是居功至伟。
“这个蝙蝠是什么时候加入上海站的，如此大功，一定要大力嘉奖。”
“校长，蝙蝠不是上海站的人，他是我在浙省警官学校当特派员的时候，秘密发展的情报人员......”戴征兰将赵默云的详细情况，以及最近收集到的情报做了详细的汇报。
“没想到还是浙江人，如此优秀的情报人员，你一定要好好培养！现在国事艰难，像这样可用的人才，你要多发掘。”常凯申非常看重乡谊，再加上能力出众，赵默云自然就进入了他的法眼。
“学生一定谨记校长的教诲”
“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尽快将密约送过来”常凯申现在心情很不错，看了看桌上的电文“到时候把嘉奖报告一并送来。”
“是！”
......
清晨，赵默云经过一番洗漱，便拄着拐杖往餐厅走去，昨晚收到总部回电，让他在今天早上十点前，将胶卷送到外滩公园的死信箱。
“黙云，腿还没好，就不要走来走去，叫人给你送到房间就是了”林玉秀见儿子拄着拐杖下楼，略带责备的说道。
“妈，我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走路的时候一点都不疼，过几天就去把石膏拆了。”赵默云坐在餐桌上，还故意抬起左腿演示了一下。“我爸呢，这么早就出门了？”
林玉秀见儿子的腿确实没什么问题，也就放心了。说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恒发公司在外面采购的货物，这几天全都到了，最近你又一直不在家，你爸只能去给你看着点。”
“不是有李根生吗，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看来得换个人才行”赵默云算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采购的货物确实该到了，待会正好要出门，到时候顺路去看看。
“胡说什么呢，根生做的很不错，你一个甩手掌柜还好意思说他”林玉秀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现在租界什么都缺，恒发的货物又都是管控物资，紧俏的不得了，现在大家都抢着要，很多都是在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根生也得罪不起，只能请你爸出面处理。”
“谁出的价高就给谁，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租界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把人都得罪了，到时候他们给你使坏，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做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才能长久”
赵默云不置可否的擦了擦嘴，虽然觉得只要有实力，就不怕别人捣乱，但他现在可没时间讨论这个问题。“妈，我吃完了，正好闲着没事，我想去恒发看看情况。”
“行，那你注意点，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林玉秀以为赵默云是关心恒发公司的事情，便点头同意了。
......
“少爷，外滩公园到了“
“好，你在这等我”
赵默云拄着拐杖，慢慢沿着公园内的黄埔江往前走，一路上默默的数着面江长凳，直到看见第九个面江长凳的时候，才坐下来休息。躬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右腿，一只手迅速往长凳下面摸去，很快就发现了放置情报的地方。现在是上午9点，公园的人并不多，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后，就将胶卷放了进去。
随后点燃一支香烟，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在长凳上休息，又过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拄着拐杖回到了汽车上。
“去恒发公司”
“是”
赵默云来到恒发公司时候，感觉自己是在菜市场，看来这次采购的货物确实紧俏。等他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果然看到了父亲赵振业在和人谈生意。
“少爷来了，快坐下休息”见赵默云拄着拐杖进来，李根生赶紧过去搀扶。
“嗯，听说公司的货物到了，过来看看情况”赵默云坐下后，笑着对父亲说道：“爸，公司的事情交给李经理就行了，不用辛苦您。”
“这个以后再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永兴公司的朱老板”赵振业介绍道。
“朱老板，你好，我的腿受伤了，不方便起身，千万不要见怪。”赵默云点头问好，对于给自己送钱的人还是很客气。
“赵公子客气了，我是来谈生意的，你父亲说不能做主，现在你来了，应该能做主吧”朱世昌笑呵呵的说道。
赵默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父亲这么说肯定是在打推辞，不过他可是一心要做“大汉奸”的人，只要有日本人撑腰，没什么物资不敢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