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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都行，别问那么多了。您快回去，带着孩子离开雁州，最好隐姓埋名，一辈子都别回来。”
身为人臣，效忠君王是他的职责，他不会走，更不会逃。
但身为人子、人父，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老父和幼子，因为妻子犯下的错而丧命。
所以他一个人留下来抵命就好。
至于老二那里，就当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对不起他吧！
燕东肖被他突然的严肃惊到，回过神来觉得他太夸张了，不由笑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就算顾娆娘真的活不成了，老二也不会真对咱们下死手。这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经呢！就算老二想下死手，也只会对你和睿儿。”
所以他和另外两个孙儿跑什么？
“爹，我没有在开玩笑！顾娆娘的身份不简单，一旦她的身份被公开了，你们到时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燕东肖以为他说的身份是罪臣余孽的事，更加不以为意，压低着声道：“我知道她身份不简单，所以她死了不是正好吗？”
他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娆娘要是真的死了正好，他此刻何须满心惶恐与担忧？
燕钧不可思议的抬头，已经隐隐怀疑，他儿子给顾娆娘扎毒针一事，虽是受叶霜姿指使，但只怕这其中，还有他爹乐见其成，甚至在里面暗暗使劲的手笔。
他的父亲，或许比任何人都想要他的两个儿媳死。
这个猜测，让燕钧蓦地感到一阵心寒。
燕东肖却还在说道：“钧儿，爹知道顾娆娘的身份，不就是当年被诛了全府的那个摄政王府的小姐么，爹都知道。”
“你既知道，为何还……还要害她？”
燕东肖自动忽略了他那个‘害’字，解释道：“爹也是前不久刚从叶霜姿那儿知道的。那毒妇告诉爹，顾娆娘是当年叛党曲家的余孽，一旦身份暴露，咱们燕家私藏叛党余孽，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就是用这个秘密，逼得爹不得不帮着她害人的。”说到这事，燕东肖依旧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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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一切也算尘埃落定了。
叶霜姿死了，顾娆娘也活不长了，哪怕以后有人知道他燕家两个儿媳都是罪臣之后，也死无对证了。
想到给燕家除了两祸害，燕东肖面上生气，心底还是蛮高兴的。
然燕钧却听得白了脸。
特别是听出这件事是叶霜姿从中误导了他爹后，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划破了个口子，疼得他嘴唇轻颤，双眼泛红。
夫妻多年，他没想到叶霜姿真能如此狠心。
害了儿子还不够，竟还要拖着整个燕家为她的不甘陪葬！
错了，是他错了。
是他娶了一条毒蛇进门，害人害己。
可笑他还因为她的死，痛心疾首，有那么一瞬间想不顾一切给她报仇！
燕钧只觉心脏好似破了一个大洞，灌满了寒冰，冷得他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道：“爹，走吧！不用存任何侥幸之心，因为摄政王府不是叛党，曲家当年的罪名，不久将会被平反。”
“还有顾娆娘，她是摄政王府仅存的血脉，她要是死了，不光老二不会善罢甘休，就连皇上也不会放过燕家，那些曾经受过摄政王府恩惠的人更不会。”
长安那些人，表面个个光鲜，内里手段却一家比一家狠辣，落到那些人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燕钧不敢赌帝王的仁慈，更不敢赌那些人的良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