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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眼，像是在思考，平静深邃的蓝眸中酝酿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迷雾。
“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有撒过谎吗。”
他没有抬眼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具体的是哪件？”
“全部。”
“……有。”
“我知道了。”
过于简洁的对话以至于让人听不懂两个人在交流什么。
富冈义勇没有问具体的问题，但他在此刻已经得到全部的答案了。
所以…和她在雪地里的相遇并非偶然，家族遭难什么的也是借口，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入鬼杀队吧？
他算是被利用了吗？
不能这么想吧。
至少是他主动提出让炭治郎去找鳞泷先生的。
无论对公还是对私，玉霄加入鬼杀队都是一件利好的事情。她实力出众，能够有效减轻大家的负担，主公大人对此也颇感欣慰。
只是……为什么呢。
胸口好闷。
一股深深地无力感笼罩着他。
暗杀流的技术、和鬼舞辻无惨世仇的家族、过于强烈的目的，以及刻意规避的话语。这些都侧面佐证了玉霄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谈笑。
“……那今天的茶会就到此结束了，得提前和大家说一声晚安了。”
该问的问题一一得到解答，持续了一整天的茶会终于落下帷幕。
柱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宅邸，只是无一例外地格外沉默，他们都在努力消化着今天获得的情报，并以此制定对敌的计策。
“蝴蝶小姐说我恢复的很好，再过几天就可以结束静养了。”
临别前，炼狱杏寿郎对玉霄说道。
“我的弟弟千寿郎一直都非常希望能向你表达他的谢意。如果你有空闲时间的话，欢迎八坂少女光临炼狱家的宅邸，他会准备许多美味的甜点来招待你。”
一听有甜点，玉霄答应的非常爽快。
“好啊，那就却之不恭了。”
“唔姆！还有，之前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我为了杀鬼不小心伤到了耳膜，蝴蝶却说最近破裂的耳膜似乎有恢复的迹象。”
“我觉得可能和八坂少女给我的药有关，所以再次感谢你的帮助！”
他扬起眉毛，脸上露出明亮而热烈的笑。
“我先回蝶屋了，八坂少女，记得好好休息！”
玉霄逆着光，苍白的面容在这浓稠的夜色中愈发朦胧模糊，垂落在她肩头水色的发丝如月下幽影般飘渺婆娑。
“谢谢，我会的。”
风将她的声音吹散，融入无边的寂静之中。
少女守在门口，孤零零地望着众人远去，单薄的身影如幽灵般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