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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来，烬都的空气好像比往常更潮湿，也更压抑。
薛溪迈着匆匆步伐穿梭在旧街区里，那些横七竖八的铁架楼房在夜色里像一张扭曲的巨网。
他时不时用手背擦去额头细汗，心里却一片火热。
“这次又可以卖出去十支……”
他低声嘀咕，摸摸背包里预留的几瓶增幅液，瓶壁冰凉却掩不住内部激荡的灵能波动。
自从半个月前突破到青木养生诀第二层大圆满后，他能轻松炼制出15%乃至更高浓度的药剂，再融合科技手段让品控更稳定，在黑市上也更受欢迎。
他走过昏暗小巷时，正好迎面有个流浪汉递来“求助”的机械臂，发出刺耳电流花火。
薛溪只淡淡瞥了眼，就绕过那只破旧电路组成的手——下城区没人有闲心大慈大悲，尤其这里各种阴影势力错综复杂，很可能随便招惹就被打劫。
他如今钱包里倒也算有钱，可要是拿出来，钱包还能不能收回去可就不好说了。
走了几分钟，他来到一处地下小酒馆门口，昏黄灯牌有几根霓虹管不时闪烁，门内隐约传出一股机油与香烟混合的异味。
“就是这里。”
他轻轻推门而入，里面有几个喝得烂醉的工人，脑袋埋在台面上，黑市小贩似的家伙正在角落嘀咕“义体润滑油又涨价了啊！”。
灰屑没有在吧台，而是蹲在后方一个小包间门口，一只手提着电子烟，另一只手翻看数据终端。
他见薛溪来，扯起嘴角笑了笑，轻声招呼：“嗨，这边。”
薛溪走过去，懒得啰嗦，径直从帆布包里掏出十支透明试管，里面满是浅蓝色液体，光晕流动，格外诱人。
灰屑顿时眼睛发亮：“15%？还是20%？”
“15%左右。”薛溪轻描淡写，“只是稳定性不错，更适合推广。20%我还要自己留着用。”
灰屑摸了摸下巴：“行，你这批货我都收下，还是老规矩，我抽一成。”
“最近灵岚高中要搞什么‘少年班选拔’，许多还没觉醒的学生急红了眼，想用各种增幅针、脑启发药剂来冲分，觉醒能力。现在市场上货都要被扫空了，你这个15%的增幅液简直是雪中送炭。”
“要我说，这一看就是给老爷家的小孩准备的，和他们这些平民能有什么关系，超负荷透支潜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嗯。”薛溪神色不变，只把增幅液整齐放进那只泡沫箱里，“注意一下，小心出货，别被人盯上了。”
灰屑哈哈一笑：“懂的，你还反过来提醒起我了，我们每次出货量都很小，激不起什么水花的。”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问过能不能搞点特殊材料？我这里帮你打探了几样，大概下周会有货。”
他转手又把一笔匿名数据卡递给薛溪，正要再聊几句，有人从外头推门进来，顿时灰屑收住话头，用眼神示意“别多言”。
薛溪会意，拿着数据卡，抱拳示意算“交易完成”，随后跟着一阵喧哗就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五十分钟后，他回到公寓。
开灯、关门、检验符纸，一气呵成。刚把包扔在沙发上，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厨房。
公寓的房间并不大，厨房地面铺了薄薄的金属板，被薛溪当成半个实验室来用。
自从上次和解析器一起研制出更高纯度的增幅剂配方后，他就每天连轴转，不断重复着熬制、萃取、蒸馏、服用的过程。
冷白光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紧盯着那瓶慢慢变得晶莹的液体，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划动：“温度上升三度，搅拌速率减半，解析器，监测灵能因子的波动……”
解析器在他脑海里以冷静的语气答道：“明白，当前灵能浓度稳定。建议再注入三毫升增幅底液。”
“好。”薛溪咬住牙，深吸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管呈淡蓝色的粘稠液体，小心翼翼地将其注入纳米蒸馏塔。
嘶……蒸汽升腾，瓶壁霎时染上炫目的蓝紫光，宛如小型极光在瓶中翻腾。
他敲敲桌面，自言自语：“再熬一点儿就好……趁热喝，会不会更痛苦？”
“痛苦，也是进步代价。”解析器简短回应。
薛溪苦笑一下：“说得也是……”
前半个月，他基本每天都要服下不少增幅液，导致体内已经积累了些许抗药性，但也将灵能分拉升到八十多分的水准，与那些强化班学员差距已大大缩小。
“时间只剩十来天，药不能停！”
他面沉如水，将试管轻轻拧开，将淡蓝色液体一口吞下，然后盘腿坐到地板中央，开始运转青木养生诀第二层。
苦涩、辛辣、近乎电流般的刺激在全身炸裂，他闷哼一声，却咬牙坚持，把疯狂涌来的灵能刺激引导进大脑与筋骨里，让青木灵气做细腻梳理。
一点点，被药力撑大的神经开始适应更高层次的灵能运转。
渐渐的，思绪开始模糊，胸口也泛着烧灼感。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勉强睁眼，整个人疲惫到极限，却能感觉体内灵能又厚实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