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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要杀谁？！”
陈二牛不言语。
“可是他？你是因为他带人毁了你庄稼，才来找他报仇的吗？”吕布指着周通。
陈二牛依旧不言语。
“你是怕他惧他？所以不敢杀他？！没事，我可以帮你。”吕布依旧指着周通。
“但你得告诉我，是不是他？”
“回答我啊。”
陈二牛依旧不言语。
“你不想说？那我帮你说。”
“不要——”陈二牛。
声音太小，吕布故作没有听见。
“你说过强人打家劫舍，导致乡里有能人的，要么结成庄子寨子，要么只能等着强人来欺。”
“你还说过村镇大姓富户强人，也会假扮贼寇，毁人庄稼，你才典卖田地，背井离乡，来的府城讨生活。”
“所以是她家做下的？是桃花庄毁你庄稼，逼你卖地？”
“是————是啊。”陈二牛泣不成声。
刘阿娇瞪大双眼，不可思议。
周通长出一口气。
吕布冷笑。
“所以是她？你想杀她？”吕布指着刘阿娇。
陈二牛双手握刀，颤抖对着刘阿娇，却是没有动手。
“她家是你仇人，欺你败家至此，你却拿不起刀？可是因为挂念心中情分？”
而陈二牛此刻，却是难以自持，哭诉起来：
“杀人是要坐牢的啊。”
“我现在还有口饭吃。如何愿意坐牢。”
“为什么在那群人欺我之时，没人管啊。”
“非要逼我拿刀！难道只有拿起刀，才没人敢欺负我啊？！”
“可杀人也要吃牢饭啊！”
“我……我……我不甘心啊。我本有田地，平常也勤劳，若是丰年，也有积余。”
“但他们为什么要逼我卖田，入那桃花庄做佃户！”
“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我便是来这府城里做工，死也不去桃花庄做那佃户。”
吕布听得陈二牛言语，虽然断断续续，有时候又有些跳跃牵强。
但他经历两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那便是当朝虽然不抑制兼并，但又不抑商事，给失地百姓留了口吃食。
因为这口饭，大部分失地之人，是拿不起刀兵的。
就像这大宋青州府城，虽然消磨人血肉，视百姓牛马。但陈二牛这种，拉的动磨，卖的动酒，好歹能有口饭吃。
有了这口饭，他便不愿拿刀。
但也因为拿不起刀兵，乡土之间兼并更重。
一念至此，吕布心道：
莫非那道士，设下此局，根本不是为了考教自己，解这三个小儿女困局。
而是让自己看到这些道理？！
难道那道士，提前送的小礼物就指的这个？！
公孙胜在教自己做事？！
如果这般，那道士真是三国说书人嘴里，诸葛孔明一般的人物。
不过，为何当朝农民起义数量却是比汉末多出十倍？
吕布心中万千困惑，他本乱世人，知道这些问题十分关键，恨不得马上找那公孙胜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