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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李德彪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不卑不亢,和曹寅对视着:“下官只负责押运生盐,对于太子被杀之事,只是有所耳闻,至于知情,大人可能问错人了。”
“那么对于废太子被杀一事,你有什么想法?”曹寅好似在考量李德彪一般,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味道。
“无论何事,总有动机,”李德彪端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道:“废太子死,谁得利,那便有方向可寻了,至于其他,非我分内之事,我没有什么深入的想法。”
虽然李德彪言语之间已经表露不想深入谈下去的意思,但是曹寅好似没有听出来一般,仍旧追问道:“那你认为,此举谁最得利?”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李德彪只是扭头静静的看着曹寅,眸子带着幽光,恍惚之间,曹寅察觉到了一丝不屑的感觉。
应该是错觉吧?
曹寅内心自问。
“若要我说,”李德彪嘴角咧出一丝微笑,好似说笑一般:“废太子死了,对大清朝最有利,乃是天佑大清。”
嗯?
曹寅微微皱眉,还在想李德彪此话什么意思,那边李德彪的声音已经源源不断的传来。
“太子死,诸皇子相互的斗争将更加剧烈,手段更加无所不用,”李德彪嘿嘿笑道:“养蛊嘛,这种事情,最终胜出者,将是未来百余年,除了当今圣上之外,我大清最为圣明的皇帝了!”
说着,李德彪端起手边的奶子蜂蜜茶,慢慢饮了一口,眉头下意识的皱起,这味道也太腥了,人奶还是兽奶?
啪嗒。
“至于谁是养蛊之人,”茶碗放回桌子上,李德彪接着开口道:“我不敢说,曹大人想必也不敢听。”
“放肆!”曹寅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胆敢辱没圣上!”
“父亲,”曹颙被曹寅的气势所慑,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战战兢兢道:“李兄弟他他不是有意的......”
“你且出去,”曹寅眸光严厉,带着警告:“告诉其他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这,”曹颙有些担心的看向李德彪:“李兄。”
“我让你出去,”曹寅眯起眼睛:“还不去?”
“李兄弟,我在外面等你,”曹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小声嘱咐一声:“谨言慎行......”
不多时,曹颙离开。
厅堂之中,只剩下曹寅和李德彪两人。
“颙哥儿是个憨直的性子,朝中很多事情,他没有接触过,也看不透,”曹寅看向李德彪:“但是你不一样。”
“曹大人,此话怎讲?”李德彪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迎着曹寅的目光便看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盐农,得罪了你们蒲州城当地一手遮天的县丞,本是死路一条,毫无生机,却被你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从运盐开始,一路上杀劫匪,毙猛虎,结交我儿,而后假托河东知府和曹家的威势,回去之后,以迅雷之势,直接灭那县丞满门......而后更进一步攀附山西巡抚,又借祥瑞之事和当朝八皇子攀扯上些许关系,最后甚至动手杀了那贺忠,让八皇子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只能派了其心腹张敏诚去河东当御史,来对你牵制一二。”
“你可别说,那贺忠是失足落水而死,”曹寅伸手阻止了李德彪想要解释的意图:“你我都是聪明人,别说些没有意义的话。”
“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啊,”李德彪的呼吸仍旧平缓,对于曹寅戳破自己的谋划,丝毫不显慌乱。
“杀人灭口,攀附权贵,一朝得势,满门富贵,”曹寅深吸一口气:“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但是能做到你这般地步的,很少见。”
好似真的很看到李德彪一般,曹寅重复了一句:“真的很少见。”
“曹大人,远在苏州,对河东府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啊,真是难得,”李德彪话中有话。
但是曹寅并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数声:“你可回去问问张敏诚,我曹家李家和八爷之间的关系,这些事,还不值当我们亲自去做。”
“不过,”曹寅第一次露出欣赏的目光:“除去你施药救我一命的恩惠不谈,你确实拥有一股子豪雄之气,若是给你机会,假以时日,可成就一番大业。”
“当然,”曹寅表情一肃:“方才你关于康熙爷的话,我不想有第二次。”
李德彪闻言微微低头,没有说话——皇八子胤祀早就和曹家李家有联系?这种事情,算是自己的失算,不过没有关系,自己本就打算借用胤祀和曹家的背景,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想必来的路上,颙哥儿已经将婚配的事情,告诉你了?”曹寅对李德彪的反应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我那外甥女儿,是个才情皆有的女子,江浙一带,不知多少官宦世家子弟想要求娶,过两日颙哥儿陪你去苏州,要有所准备,虽然我和莱崇对你很是满意,但是婚姻大事,也要让晴儿自己看看,才能拿定主意。”
末了,曹寅补充了一句:“晴儿有一个表哥,也在江宁府中,到时候你可注意一二。”
“多谢大人提点,德彪谨记,”李德彪微微拱手。
“听颙哥儿说,你还未及冠?”曹寅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明年九月便是及冠,”李德彪恭敬回道。
“德彪两个字虽然不错,但是勇武德沛过多,却少了些文气圆滑,使你的行事作风也过于剽悍激进了些,”曹寅伸手轻抚胡须:“我给你起一个表字,如何?”
“承蒙曹大人爱护,这是德彪的福分,”一个表字而已,李德彪并无所谓。
“稚,幼禾也,鸾,凰鸟也,君子至止,鸾声将将,”曹寅微笑道:“稚鸾二字如何?”
“稚鸾?”李德彪喃喃自语,琢磨着这两个字的确切含义。
“望你成凰,亦同君子成玉,”曹寅解释了一番:“毕竟要去往苏州见未来岳丈了,总不能没有一个表字。”
“多谢大人!”李德彪起身深深一拜。
不论身份,这个表字,确实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亲切期待。
从这一方面来说,李德彪这一拜,曹寅亦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