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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就如母亲的安抚，很温柔。
此时的李鸢，皮肤已经呈蜡黄色了。
瘦小的身躯也出现了僵硬，那起伏的胸膛，时动时停，俨然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廖爷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眼前这一幕，让众人看得心碎不已。
岑小馨紧咬红唇，看着廖承安轻颤着问道。
“小鸢伤得太重了。”
“她表面伤势虽然看着恢复了，但体内各项器官，却败坏到了极点。”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廖爷爷学艺不精，实在是有心无力。”
廖承安眼神暗淡摇头。
雷安邦那一掌，蕴含的恐怖雷霆，拍在李鸢身上，几近摧毁了她的生机。
如果不是徐宾那一粒百灵丹，只怕昨晚就已经死掉了。
“我们也尽力了。”
“这位伤者，五脏六腑破裂不说，身体里甚至都有焦熟的感觉，好像被雷劈中一样。”
一个军部最顶尖的医生叹息道。
被雷击中，或者触碰了高压线，应该是外焦里嫩。
可这位伤者，却是外嫩里焦，实在是让人搞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医治。
“医生，医生，你们，救救小鸢吧。”
“我给你们跪下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老夫人悲痛欲绝，老泪纵横间，转身就要朝廖承安等人下跪。
这可把廖承安吓了一激灵。
李统帅的奶奶，谁承受得住她这一跪啊。
这是夺命一跪啊。
几个军部的军医也吓得差点魂飞天外。
“老夫人，您别这样啊，我...我们不是不救，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好在廖承安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登时吞声饮泣，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瞬间被抽空了。
“妈...”
阮婉柔心痛不已，紧紧扶着老夫人，泪水直流。
“奶奶。”
就在这时。
李鸢眼皮微微跳动，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
“小鸢，奶奶在这里，奶奶在这里。”
老夫人瞬间惊醒，急忙扑到床边。
“奶奶，谢谢您。”
李鸢嫣然一笑，脸庞浮起一丝红润。
众人心头轻颤，眼里哀伤更甚。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人将死之际的回光返照。
“傻丫头，应该是奶奶要谢谢你。”
“你是个好孩子，陪伴了奶奶这么多年，可奶奶，却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
老夫人摸着李鸢的额头，牵强笑道。
李鸢也笑了，笑得很苍白，很无力。
“奶奶，对不起，小鸢以后都不能给您讲故事了，也不能给您洗头发、做好吃的了。”
李鸢艰难的抬手，临死前终于壮起了胆子，颤抖着抬手，触摸了一下老夫人沧桑的脸庞。
老夫人登时泣不成声。
“奶奶不哭。”
这时，李鸢眸子泛起空洞，愣愣看着天花板，气息渐散。
“奶奶，我看到爸爸妈妈了。”
“他们在对我笑。”
“爸爸...妈妈...”
恍惚间，她好像看了死去多年的父母来到了身边，微笑着看着她，一如儿时，伸手要牵她去玩。
微弱的呼唤，让在场众人闻之心碎。
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回家，奶奶，小鸢要回家了。”
“爸爸妈妈，来接我了。”
李鸢的小手顿在半空，冥冥之中好像牵住了母亲的手，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的眼皮，缓缓合上。
正当她生命之火熄灭的刹那，一只大手突然探了过来，将她即将垂下的小手握住。
大手很温暖。
坚如磐石的安全感，涌上小鸢的心头。
她努力睁开眼缝，李川刚毅俊朗的脸庞映入她的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