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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旁边的弹箱，空的。这时有人在扯他的裤角。
一个头上，身上全是血的伤兵，一只手举着一个弹匣，另一只手无力的抓着身旁弹箱中的子弹。
“五哥，给。”一张嘴，血就从口中流了出来。
“兄弟…”小五接过弹匣，还想看看他时，他却埋头用无力的手一下一下往空弹匣中压着子弹，血从他的嘴角不停的流出。
又打完一个弹匣，小五往下一伸手。
“子弹！”没有得到回应，撤下身子，那名士兵己没有了呼吸，两只手还停留在装弹的动作。
小五不知道他的名字，来到连队一个多月，大家私下里都叫他“五哥”，可他这个五哥却不叫不出他的名字，小五恨得想抽自己。
抽出那装了一半的弹匣。
“兄弟，五哥替你杀鬼子。”
鬼子的炮火停了，可第二批的一个小队鬼子上了岸，河对岸的第三批的的鬼子正在准备登船。
小五现在连清点一下二排的人数都无法做到，反斜对面的那两个班怎么还没到，二排余下能战斗的人不会多，有50人还是30人？
一眼望去，最近的鬼子只离自己20多米，瞄都没瞄，抬手一枪，打空了机枪。大声喊。
“手榴弹，手榴弹。”
拽过弹箱，拧帽拉环，直接扔了出去。接着他左边一颗，右边一颗，打空了一箱。拿起六班长的长枪，在身边牺牲的战士身上抽出刺刀。
“上刺刀！”
他直起了身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冲入敌群，让敌人的压制火力无法分辨，他要乱中取胜。
“杀！”他孤身冲出战壕，闪电般冲入敌群。
迎面三个鬼子正挺着刺刀，叫着，眼看就要接近战壕了，冷不妨跳出个大高个儿，速度奇快得到了他们面前。
小五一刺刀扎进一个鬼子的脖颈，这鬼子太矮了，小五平端着枪刺出，正好是这个高度。
抽枪的同时，一枪托砸在另一个鬼子的钢盔上，“咣”的一声闷响，那鬼子倒了下去。枪不停一个斜刺，扎入第三个鬼子的前胸。
在这个鬼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五抽枪又杀向另一伙鬼子。
韩兴旺带着两个班30人冲进战壕时，战壕内外已到处是扭打在一起的军人。韩兴旺手提毛瑟短枪，对着近前的鬼子就是一通点射。
用枪柄砸翻一个正在和二排战士扭打的鬼子，那士兵拔出刺刀扎死了鬼子。
“五哥呢？”韩兴旺见战壕外到处是黑影。
“五哥冲出去了，我还没拔刺刀，鬼子就冲进来了。”声音中有点哭腔。那战士因为没拔出刺刀，就被冲进来的鬼子撞倒，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他觉得挺冤，他不是没种，他不是不想冲出去肉搏呀。
韩兴旺也没功夫听他的，给手枪换了个弹匣，拨下鬼子丢在一旁的枪刺。
“二班清理战壕里的鬼子，一班上刺刀，跟我上，救五哥，杀鬼子！”
一班的战士挺着刺刀，跟着右手驳克枪，左手日本军刺的韩兴旺，冲出战壕，往黑暗中人影晃动最厉害的一处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