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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你也将知道，它所吞噬的月华，是多么雄浑磅礴的能量！”
“至于恶灵的其他功用，除了能炼化且控制尸身外，”常峰挠了挠头，道：“百灵，你知道，有好多细支末尾的事，这么多年，我也记不得了。”
百灵感激道：“谢祖师教诲。”
常峰摇头道：“这可不是教诲，而是要将利弊告知于你，由你自己选择，毕竟，唯有走你自己所深爱的道路，才能有所成就。”
“祖师，你爱恶灵吗？”
“这对你来说，是条道路，所以才会有爱恨的概念，对我则不然，它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爱不爱自己的身体发肤一样。”
“祖师，同而为人，为何不一样呢？！”百灵尽量诚恳的问道。
“你既然说“同而为人”，那么，我问你，人是什么？”
百灵沉默，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这些。
于是常峰续道：“说些浅显的，所有人，与这个世界的外在关系，无非是眼能见色，耳能听声，鼻能嗅觉，舌能尝味，身能感触，意能记忆。”
“上述六种感官，加上世上所有的色、声、香、味、触、法，再加上与之分别对应的意识界，合计十八界。”
“你我皆活在这十八界中，这十八界，你每每能既不离，也不受于一界，就会摘下一片蒙在你眼上的叶子，等到你将十八片障目的叶子全部摘掉，再与我讲“同而为人”的见地吧。”
“可是祖师，这与修仙，有何干系呢？”百灵疑惑道。
“你眼中的修仙，是什么？”常峰微微皱眉，他自认为，自己从不是好为人师的人，讨厌成为一个喋喋不休的卫道士。
“永生、不老、自在！”百灵坚定道。
常峰点头，道：“你准备，怎么达到这个目的。”
“修行，日复一日的努力修行！”百灵说完，忽地有些动摇，道：“只可惜，天赋所限！”言罢，她将目光望向阳台外，天河的方向，向往道：“有朝一日，我百灵，若有那等通天的天赋，该多好！”
“你呢，祖师，你眼中的修仙是什么，怎么达到那个目的？”好一会儿，见常峰未回应，百灵好奇道。
“你不会感兴趣的。”常峰淡然道。
“说说嘛，祖师，夜色那么好。”百灵调皮道。
“让我、让你，以及你刚才所望的那些银河里，其中所有生灵，全部都得到永生、自在。”
百灵强忍着笑，赞同道：“祖师大爱无疆！祖师用何种方式达到此目的呢？”
“超越一切贤圣，成就世间第一等法。”
百灵听罢，心底升起肃穆，开始觉察到一种难以理解的坚定，这是一种可以感染自己，使自己毫无办法去评头论足的坚定，沉寂了好一会儿，于是感叹道：“祖师，我这辈子，若不能永生、不老、自在，祖师也一定会使我得偿所愿的吗？”
“那就要看你的福气啦，我可不度无缘之人。”
“你！良心在哪！”百灵攥紧拳头，却无处挥舞，只得继续骂道：“说奴家没缘，奴家以冥婚的方式，弃掉半生的修为，才把你救回了世间，莫管出于何种目的，但终归是再造之恩啊！”
“度，度你，你可别误会！”常峰继续解释道：“咱们现在可是狐族，手无缚鸡之力的狐族，我怕咱们俩活不到那一天，所以才如此讲的。”
“那要如何活到？”
“如今修炼恶灵，消耗的精血过多，要不了多久，咱们的虚弱便要暴露了，所以，明日我便去采购些补充精血的炼体之术还有药草等，还要采购些狐族的修炼功法，神通，所以，今日卖身的那些仙玉，恐怕是要所剩无几了。”
百灵略作心疼，但她是明事理，懂厉害的人，于是痛快道：“祖师是要将仙玉花在刀刃上，百灵又不糊涂，自然是赞同的。”
次日，一早，幺妹长长的伸个懒腰后，这才反应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周遭，抱怨了几句，昨晚上自己睡得太沉，对于所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后，便在厢房里探索起来，好奇了许久，这才平复下来。
吃过早饭，便到了拜月楼晨会的时间。
所谓的晨会，是大家集合在一楼大堂，巧巧则是站在乐坊的高台上，讲一些规矩性，抑或是近期所需要注意的事宜。
巧巧是干练的人，能一句话讲完的，从不多加一个字，于是，约莫一刻钟后，今日的晨会便结束了。
借着大家散去的空挡，常峰上前去，对巧巧讲出了自己想外出一趟，在涂山城里见识下市面的请求。
巧巧听罢，便将派给常峰的两位丫鬟叫来，嘱咐道：“随行时，你俩除了照顾好小姐，莫要磕着碰着外，还要替小姐记着时辰，切莫因为贪玩，误了晚上的正事！”
常峰感激两句，便牵起幺妹，带上两位丫鬟，朝街上走去。
两位丫鬟，皆是青衣，可见并非涂山本有的血脉，常峰对两位丫鬟稍作询问，得知正经涂山一族的血脉，全部都是那日里羽姓青年的银白色衣着，似自己这般纯白的，若较真起来，也要算是杂毛涂山了。
念及羽姓青年，常峰不由想起那日离别时，自己追问出的恩人姓名，羽姓青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羽化田。
“小姐对什么感兴趣，奴婢这就引路。”攀谈中，丫鬟请缨道。
“还不知你俩名讳，叫什么呀？”
“我叫小霜，她叫小雪。”请缨的丫头回应道。
常峰点头，道：“姐姐想去看些修行用的功法，你俩可否引路啊？”
四人一路兜兜转转，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名为“藏经阁”的楼宇前，藏经阁看起来不大，总计三层，常峰踏进一层，见沿墙摆满了直通楼板的书柜，里边黑压压的全部都是各类功法，且每个书柜前，都站着一位管事。
目光扫过众人，常峰见每人的衣衫的胸襟处，都写着不同的字体，有的胸前是“炼丹”二字，有的则是“金法”“水法”，抑或是“符箓”、“法阵”等等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