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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晓嫣看着这张娇美的脸，突然灵光乍现，既然叫她“小月”，那她可能就是李秋月！又想起歌乐斋有女子堕过胎，好像还是裴三小姐给准备的药。
“到底是不是眼前的女子怀了贤王的孩子？该怎么试探她一下呢？”墨晓嫣大脑飞速运转。
“姑娘所言极是。这不就想着，也让歌乐斋为社稷献份力么。要不也不忍心让这里歇业。”
“应该的，歌乐斋的成立本就是这个目的。”
李秋月一句话说懵了两个人，她后悔自己失言，眼前的夫人万一是哪个大官的家眷，回去告诉自家大人，那歌乐斋可能就无法再帮贤王给皇上收集消息了。墨晓嫣则纳闷“歌乐斋就是为社稷献力的？谋反？这么明目张胆么？”
墨晓嫣想多跟这个人聊一聊，干脆打直球：“前面实在无聊，在后院晃荡又确实不合适，能否到姑娘房中坐坐？”
李秋月控制住想要后退的脚步，笑着摇了摇头：“我那屋里杂乱不堪，实在是无法招待夫人。”
“那不回屋也行，我看那边有两个小木头凳子，咱俩坐会儿。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你们歌乐斋的女子神神秘秘的，今天好不容易碰上头牌，怎么也得聊聊。”墨晓嫣穷追不舍。
“夫人！我们这里不是青楼，何来头牌？”李秋月自视清高，受不了别人说她是头牌，转念又一想，问道：“你怎知我是谁？”
“难道这里不止一位姑娘闺名有月字？”
李秋月一怔，是刚刚珠儿的称呼出卖了她。
“那夫人此番行径，也有失礼数！”李秋月还是不高兴。
“姑娘有所不知，我乃武将世家之女，本来也没什么规矩。所以才受不了前厅义卖的无聊之举，就是见姑娘人美心善，想着女子之间唠唠嗑，解解闷儿。相信用不了多久，前厅义卖就结束了，咱两也聊不了几句。”
李秋月眉头一皱，从来没见过这么鲁莽的女子，有点像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墨晓嫣面带微笑看着李秋月，想着对方要是不回应，她就直接上手拉她。
武将世家，那就是没嫁给当官的，也有当官的背景，李秋月自然明白靠山不在，她得罪不起。
“夫人若不嫌弃，就随我来吧。”
就这样，墨晓嫣到了李秋月的房间。
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观察过周遭的环境，打进门起，墨晓嫣恨不得连房梁上的木头花纹都记到脑子里去。
李秋月的房间干干净净——干净是歌乐斋的最低标准，屋子里陈设简单，只有除了床和桌椅板凳，就只有一个梳妆台了。梳妆台上放着胭脂水粉，还有一面铜镜。
永宁宫里的铜镜都没有这么亮，墨晓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我以为歌乐斋的姑娘们定赚了不少银两，没想到过得这么朴素。”墨晓嫣故意这么说，想试试李秋月会不会辩解，毕竟明面上，歌乐斋敛财数目不算少。
“我的银两都如数花费在时兴衣服和首饰上了，举目无亲的活着，怎么高兴怎么来呗。”李秋月打哈哈。
听了这话，墨晓嫣不由自主就走到了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上面的东西。
好东西见得多了，墨晓嫣也能大概看出钗环首饰的质量了。胭脂水粉确实和永宁宫里的差不多，而首饰钗环，别说跟墨晓嫣的比，就是裴三小姐头上戴的，都比这些好。
“爱美是天性，银两就该给自己花。”墨晓嫣先附和，“只是姑娘的银两，想必是被骗了去，这些拆坏，连我府上的丫鬟都不一定看得上。”
说着话，墨晓嫣就回头去看李秋月，想要再次捕捉微表情。
李秋月作为守方，慢了半拍，脸上的错愕被墨晓嫣看了个全。
“是吗？夫人可否指点一二，下次发了月钱，我定要顺便去那珍宝阁好好问问，怎能坑骗我！”
墨晓嫣嘴角上扬，轻飘飘说出来一句：“想必小月姑娘月钱不少呢，发一次就够去珍宝阁逛一圈了。”
李秋月再次愣住，承认发的钱多，那她万一问到其他人月钱少，该怀疑为什么偏李秋月月钱多。若是不承认，那这些钗环首饰即便不是上乘，也不是普通姑娘一个月月钱就能拿下的。
墨晓嫣的真实目的，是想知道歌乐斋的银子都去哪了。要是李秋月表示姑娘们的月钱都很多，那此处堪堪维持，开下去也挺难；若是月钱不多，那歌乐斋收了好多钱，多出来的去哪了？是不是该好好查查那个吴妈。
“一个月的月钱自然是不够的，攒了几个月呢。”
“哦？”墨晓嫣再次向梳妆台看去，“攒几个月才能去珍宝阁，那姑娘的月钱确实不多。歌乐斋开业至今，姑娘的全部收入……”墨晓嫣边说边来回点着手指假装计算。
“别的不说，这面铜镜，就不是便宜货。”墨晓嫣抬手一指。
“那镜子不是买的，是掌柜送的。”李秋月想都没想，就把解释的话都说了出来。
“掌柜？不是吴嬷嬷？”墨晓嫣特意用了官家对吴妈的称呼。
李秋月再一愣，心想这样的咄咄逼人，真的是武将家出来的？
“自然是吴妈送的，没有别的掌柜。”
墨晓嫣皎洁一笑，基本已经确认了歌乐斋背后有别人。
“掌柜是男的吧？别说吴嬷嬷已经出宫了，就算她还在宫里当差，利用空挡出来开歌乐斋，歌乐斋也不会有这样的规模。幕后掌柜定是位高人，说不上就是个王爷什么的。”墨晓嫣虽然笑着说话，但是语气不由得冷了些。
李秋月有些紧张，贤王说过务必保密，她可不想让他失望。
墨晓嫣见李秋月不说话，有些急躁，总觉得答案就在眼前了，只差一步。这时候，她想起了人牙子的线索。
“该不会是贤王吧？听说他从人牙子手里救了好几个姑娘，但也没带回封地的府上。听夫君讲，吴嬷嬷原先在宫里和贤王很熟……”墨晓嫣盯着李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