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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不管“微笑的麦克斯”这话听起来是多么刺耳的嘲讽，语气里的鄙视有多么强烈，但从另一个残酷的角度来看……对方这话好像还真没多少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至今仍萦绕在他心头。
他又想起了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那个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对方要杀他，他真的感觉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自己还能活着喘气，说到底，或许只是因为对方并不嗜杀，或者说不屑于杀他这样的小角色？
因为他当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冰冷刺骨、仿佛沾染过无数人命的可怕气息。
在那些难以入眠的夜晚，他反复思量，以对方那种神鬼莫测的手段，若真想要他的命，恐怕有无数种方式能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曾经，他汪六也以为江湖的半壁江山都在自己掌控之中。那次事件对他内心的打击之沉重，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眼神里曾经的锐气被磨平了大半。
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他眼中却又仿佛多出了一种……像是看透世事、归于平静的生活气息。
他苦笑了一下，对着话筒平静地回答：“和死了也差不多吧。”
“微笑的麦克斯”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汪六”——会用这种近乎认命的颓丧口吻回答他。
这完全颠覆了汪六以往的风格，甚至完全超出了“微笑的麦克斯”的预料。
毕竟在他设想中，汪六应该会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才对。
汪六此刻的这种口气，反而让“微笑的麦克斯”心中猛地升起一丝强烈的警觉。
他再次冷哼一声，试探着问道：“你这说话的腔调倒让我有些意外了，怎么？心气神都被打没了？”
汪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缓缓说道：“说全然没了……似乎也不对，只能说，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换一种方式生活了。以前眼光格局，确实低了些，浅薄了些。这次栽的跟头，好歹也算得上人生路上一次惨痛却深刻的成长吧。”
“微笑的麦克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种复杂难言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审视，冷哼道：“所以，你今天主动联系我，就是想来告诉我你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
汪六坦然承认：“你可以这么理解吧，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步了我的后尘，或许你会比我惨上许多。”
“你什么意思？”微笑的麦克斯的声音陡然变冷，带着被冒犯的怒意。
“汪六”在电话那头哈哈一笑，笑声里带着一丝苍凉和解脱：“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或许对手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
“微笑的麦克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冰寒刺骨：“哼！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很了解我团队的实力底蕴？”
汪六平静地摇摇头：“不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