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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士一边走着，一边心砰砰跳得厉害。赵丰的话，表姐的话，仿佛印证了最近发生在他身上一些他不敢相信的事。
九月开学以来，由于张一士心态上的变化，张一士一直处于一种学习但不苦学，做题而不刷题的状态，每天早上坚持晨读——不是为了背书，仅仅是为了欣赏课文中的美；每天傍晚的休息时间几乎用在了散步、看球和观赏校园风景上。这样的习惯除了显得不太上进以外，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让张一士经常感到抱歉，那就是他散步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走遍校园的每个犄角旮旯，以至于“惊起鸳鸯无数”。张一士不知道的是，校园里甚至有人传言，他是老师的探子，专门抓学生早恋的！
人家早恋不早恋，张一士倒真不感兴趣，他之所以在校园里散步不倦，还真不能说人家在16岁就开始养生了，而是张一士发现，在散步的时候，在四周很安静的环境下，在自己比较放松的状态下，他能听到一些声音，这些声音不像是人和人说话那样，而是像自己和自己说话一样，感觉声音不是经过耳朵传进来的，像直接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一样。
“时有否泰，用有行藏，一时之制可反为用，一时之吉可反为凶”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乐作舟”
“三日不读书，智商不如猪！”
这些话，有的让张一士豁然开朗，有的让张一士振奋精神，有的让张一士在路上突然放声大笑。
如果说这些话可以解释为由于张一士长时间思考，大脑形成的语言呈现，那么张一士双眼所见的景象，才是不可用科学和常理解释的现象。
那是11月初的一天，天已入寒，在大多数人都舍不得温暖被窝的时候，张一士还是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起床，到学校操场慢跑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晨读。6点15分的校园天才蒙蒙亮，冷冷清清，少数勤奋的同学自觉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占据着校园各个僻静的角落，读课文的读课文，背单词的被单词，谁也不影响谁，谁也不想被谁影响。张一士站在学校的人工湖前，那天读的是《滕王阁序》，当这篇号称古今第一美文的华丽词句一句接着一句从张一士的口中郎朗念出时，他不敢相信，在他面前的人工湖湖面上，蒸腾上升的水汽氤氲不散，渐渐竟凝结成一个人形。虽然人形是水汽凝结而成，有形无质，但分明透着一股英姿挺拔之气，张一士一时看得呆了，猛然回过神来低头往挎包中一通猛找想要拿手机拍下这湖面奇观，再一抬头，人形水汽已然散开。张一士顺着散开的轨迹一看，依稀是几个字，张一士边看边琢磨，等到水汽快要完全消散的时候，张一士看清楚了：
“文无第一”
那一刻，张一士心中一颤，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张一士听过，但这一刻才是他真正听懂了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