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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1年4月5日清晨，新风町武侦总局701室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硝烟与消毒水的混合气味。牧风翔子将新风町毒品据点的最后一页卷宗按入档案袋，红砂岩粉末的检测报告边角在灯光下泛着毛边，她指尖划过“浦泽健泷郎涉案物品清单”上的“澳卡浦斯自卸车钥匙”字样，忽然想起昨日押解时，嫌疑人袖口沾着的蓝灰色纤维——后来证实与洗车工坊沉淀池的滤网材质完全一致。
高云苗子正用镊子分拣证物照片，RBKDAJTE会社的保养记录与制毒点的机油残留报告在桌面上排成长列。“云阳町码头的监控调出来了，”她忽然敲了敲终端，“2561年4月1号有辆同款自卸车在B区卸货，司机侧影和浦泽健泷郎高度吻合。”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的照片里，码头吊臂的阴影恰好遮住货车牌照，只有车厢边缘露出半枚红砂岩碎粒的反光。
小林凤雪蹲在武器保养台前，AWM2的枪管被软布裹成银灰色的长条，8.59毫米马格南弹的铜壳在收纳盒里码成整齐的方阵。“弹道校准报告归档了，”她将试射靶纸塞进卷宗，靶心的弹孔像串密集的星点，“1200米距离的风偏修正参数录入系统了，下次多云天气能用。”她忽然抬头看向窗外，卡特希卡路的悬铃木在晨雾里只剩模糊的轮廓，昨夜查封的洗车工坊此刻应当正被阳光一点点照亮。
三水洋子把PPK34的弹匣逐个压满，亚音速弹的灰蓝色弹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沉淀池的通风管结构图补全了，”她将扫描件贴进现场勘查记录，“三道管道的交汇处有处锈蚀缺口，刚好能卡住战术手电——昨天突入时多亏这个位置。”她摸出块沾着结晶的试纸，紫色痕迹已变成深褐色，“麻黄素残留检测时效过了，不过证物袋里的样本足够定罪。”
内线电话的铃声突然刺破宁静，比昨日的来电多了几分急促。牧风翔子接起时，指腹还残留着档案纸的粗糙触感，听筒里传来陌生的男声，带着明显的焦虑：“武侦总局机动六科701室吗？我是新风町警所一科三系的木田越良警部！紧急求助！五番目拉卡海斯巷贝洛浦拉街蒲斯里尔路发生伤人事件，受害者被榔头砸伤，现场需要专业勘查支援！”
“具体位置和伤情？”牧风翔子抓起桌上的战术平板，指尖在地图界面快速滑动。
“蒲斯里尔路17号公寓三楼，受害者叫千叶云子，是DKLMHGAQ达拉汉安服装设计会社的社员，”木田的声音带着喘息，“凌晨12点至3点被发现倒在自家门口，后脑有钝器伤，凶器榔头留在现场。发现者是FOHIPSCT佛汉普星电器设计会社的社员，下班回家时看到的，已经送医了，意识还没恢复。”
高云苗子忽然抬头：“达拉汉安设计会社？去年6月出过设计抄袭案的那家？”她飞快调出档案，“社长是柳田光男，主打轻奢女装，社员里有三个得过新锐设计师奖。”
“带上SEHKXCVT623脚印检测器，”牧风翔子抓起战术背心，“小林负责现场警戒，高云跟我勘查，三水整理受害者社会关系。木田警部我们20分钟到。”挂了电话她将平板扔给三水，“查千叶云子的近期社交记录，重点看职场关系。”
15分钟后RUHDTDIP412武侦车拐进蒲斯里尔路，老旧公寓楼的外墙爬满常春藤，三楼阳台的白色窗帘歪斜地挂着，像道撕开的伤口。木田越良警部站在楼下，藏青色警服的袖口沾着泥土，见他们下车立刻迎上来：“受害者昨晚加班到11点，邻居说她11点40分左右回来的，发现者凌晨2点下班经过时，看到她倒在302室门口，榔头就扔在旁边的消防通道台阶上然后报警并通知消防署将伤者送到新风町第三综合医院医治。”
“现场动过吗？”牧风翔子戴上乳胶手套，SEHKXCVT623脚印检测器的黑色探头在阳光下泛着哑光。这台设备能通过光谱分析识别不同材质鞋底的残留痕迹，即使是被灰尘覆盖的浅痕也能显影。
“完全保留原样，”木田指着楼梯间，“消防通道的监控坏了半年，电梯里的拍到千叶云子11点43分进电梯，没拍到其他人。”
三楼走廊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302室门口的地板上有片不规则的深色污渍，边缘已有些发乌。高云苗子蹲下身，用紫外线灯照射地面，一道模糊的鞋印轮廓在紫光下显形：“42码，橡胶底，有锯齿状花纹。”
牧风翔子打开SEHKXCVT623的显示屏，探头贴近地面缓慢移动，屏幕上立刻跳出三维建模的脚印图像：“鞋跟处有磨损，左脚内侧花纹比右侧深——可能是个习惯重心偏左的人。”她忽然指向消防通道的门，“这边有拖拽痕迹。”
通道台阶上的灰尘被踩出凌乱的印记，SEHKXCVT623的探头扫过第三级台阶时，屏幕突然发出提示音。“发现特殊成分，”牧风翔子放大图像，“橡胶里混着荧光剂，常见于工装鞋的防滑涂层。”她看向那把被证物袋包裹的榔头，木柄上有模糊的指纹，锤头沾着的发丝在晨光下泛着棕色。
三水洋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千叶云子32岁，设计一部组长，最近在负责夏季新品系列。社交账号显示她和同部门的西村秀星有矛盾，上周在会社茶水间争吵被监控拍到，起因是西村的设计稿提交延迟，千叶当众说他“拿着灵感当借口，连实习生都不如”。”
“西村秀星的资料？”牧风翔子盯着屏幕上的脚印数据，锯齿状花纹的间距突然让她想起什么。
“29岁设计一部社员，42码鞋入职时登记的住址在拉卡海斯巷，离这里不到800米。”三水顿了顿，“他上个月刚买过一双工装鞋，订单信息里的型号是KUYTR7316，鞋底花纹就是锯齿状，含荧光防滑涂层。”
高云苗子突然在楼梯转角停下，紫外线灯照在墙壁上，显出半枚蹭掉的鞋印：“和门口的脚印完全吻合。”她掏出证物袋，小心粘起墙缝里的纤维，“深灰色，像是工装裤的材质。”
小林凤雪守在公寓楼门口，战术望远镜里的拉卡海斯巷一目了然。“贝洛浦拉街路口有个监控，”她对着对讲机说，“凌晨12点17分有个穿深灰色工装的男人经过，身高大概175，走路有点跛——可能和脚印显示的重心偏左对应。”
牧风翔子顺着脚印来到二楼平台，SEHKXCVT623的屏幕突然跳出红色标记：“这里有停顿痕迹，鞋跟压力是平时的1.5倍。”她抬头看向三楼，302室的窗户正对着平台上方，“凶手可能在这里观察过受害者回家。”
“木田警部，”牧风翔子拿起对讲机，“请查达拉汉安会社设计一部的排班表，看西村秀星昨晚是否加班。另外调拉卡海斯巷到蒲斯里尔路的所有监控，重点找穿KUYTR731工装鞋的人。”
高云苗子在302室门口的鞋柜里找到突破口，最上层的鞋盒上沾着枚浅灰色的指纹，与榔头木柄上的部分特征吻合。“千叶云子的备用钥匙不见了，”她指着空荡的挂钩，“但锁芯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可能是熟人作案。”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小林的声音：“监控拍到了！凌晨12点40分，西村秀星从蒲斯里尔路拐进拉卡海斯巷，裤脚沾着的泥土和楼梯间的成分一致。他左手袖口有深色污渍，像是没擦干净的血迹。”
“会社那边回话了，”三水的声音带着确认的语气，“西村昨晚加班到10点半，考勤记录显示他10点35分离开会社。同事说他离开前在茶水间砸了杯子，嘴里念叨着‘凭什么说我慢’。”
牧风翔子的SEHKXCVT623突然在平台栏杆处捕捉到清晰的脚印，屏幕上的3D模型显示鞋尖朝向三楼：“他在这里等了至少20分钟。”她忽然注意到栏杆上的刮痕，“金属表面有布料纤维，和高云找到的工装裤纤维成分一致。”
木田警部的声音带着喘息：“西村秀星的住址找到了，就在拉卡海斯巷23号！我们现在过去！”
“等一下，”牧风翔子看着屏幕上的脚印细节，“他的左脚鞋跟磨损比右脚严重1.2毫米，走路时左脚会先落地半秒。让警员注意步态特征，别认错人。”她收起检测器，“高云，把榔头的指纹加急比对，重点和西村在会社的入职档案比对。”
半小时后对讲机里传来木田的声音：“抓到了！西村秀星在家清洗工装裤，裤脚的泥土样本已经送去化验，他承认了！说千叶云子每次都嘲讽他设计速度慢，昨天在部门会议上还说他的设计稿“浪费布料，一时冲动就在凌晨1点至2点袭击千叶云子”
高云苗子的终端突然弹出比对结果，指纹匹配度98%。“榔头柄的DNA和西村一致，”她将报告递给牧风翔子，“锤头的发丝是千叶云子的。”
牧风翔子站在公寓楼的阴影里，看着证物袋里的榔头被送上警车。阳光穿过常春藤的缝隙落在台阶上，光斑的形状让她想起大前天赤岩采石场的轮廓和昨日据点追缉——原来无论毒品案还是伤人案，每个脚印丶每处痕迹，最终都会像这样连成无法逃脱的轨迹。
小林凤雪在现场查阅千叶云子设计手稿和以及其收集的下属提交手稿过后，收起设计观测放大镜EOKSPTT4612，拉卡海斯巷的晨雾正渐渐散去。“DKLMHGAQ达拉汉安服装设计会社那边传来消息，”她对着对讲机说，“西村的设计图确实很有新意，就是完成速度比别人慢一半。”
牧风翔子低头看着SEHKXCVT623的屏幕，西村秀星的脚印图像在阳光下慢慢变暗。她忽然想起千叶云子办公桌上的台历，4月5日这页用红笔圈着——这是夏季新品的最终提交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