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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以后万一碰到正主……
只要趁盛音没发现，杀掉绝后患就是。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卫宴声音低低的，但还是很清澈很好听。
盛音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哼”了声，现在倒是知道说实话了？有点晚了吧！
“哦，所以呢？”盛音淡淡的。
当然，盛音现在冷冷淡淡的态度其实已经很好了。
如果换成随便别的什么人，她可懒得拉扯这么久，只会翻个白眼让对方有多远滚多远。
“我……”
卫宴捏紧修长手指，力气大得指节都发白，低垂着的银白色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月光下浮光跃影的北极碎冰。
“其实，我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在这个地方，我不得不每天扮演鬼怪，记忆混乱模糊，我以为我就是鬼怪，就是属于这里的伯爵夫人。”
“直到再次看见你，我才发觉，我并不是他。”但会取代他。
“我、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先前确实不记得了……再给我次机会，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好吗？音音……”
想起来？当然是想不起来的。
不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想得起来。
但他会创造无数新的记忆，替代、掩盖，直到将所有过去不属于他的回忆，扫到废纸堆里，变成永远、永远不配被提起的垃圾。
卫宴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说完，表情可怜兮兮望向盛音，就像是在神圣十字架下对着神明祈祷宽恕的信徒，等待最终宣判。
盛音那张漂亮到极点的脸上似乎看不出太多变化，但微微舒展开来的眼角眉梢，和不再紧绷的嘴角，都昭示着她心情比刚刚好了很多。
卫宴忍不住跟着勾了勾唇角，眼眸里亮晶晶的，几乎要润出水光。
他知道，他的神明至少并没有再降罪于他。
“哼。”盛音微微撇开头，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是语气上缓和很多，“那也是你的错！”
“我知道……音音，对不起，之前的我真该死啊！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卫宴的神情愈发可怜，似乎是发现盛音吃这套，更将脸拉进些许，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楚楚茶香。
盛音听卫宴说话都这么重了，再加上凑近的美颜暴击，语气软了些许，“也、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啦，再说我们都变成鬼了，再死还能死哪去。”
卫宴可怜的表情微顿，嘴角向下扯了扯，眼底积酝起黑沉沉的阴蕴。
为什么要替从前的那人说话呢？
欺瞒音音，他明明就该死！
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明明都得到音音的爱了，还能得到音音的体谅，居然不珍惜。
卫宴眼底暗潮涌动。
只是这些对别人的阴翳，在盛音还没发觉前，就尽数收敛干净，换成一副无害的模样，企图得到怜悯。
“音音……你真好……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善解人意的人了……”
卫宴见盛音态度软化很多，从门前离开，拉近了点彼此距离，垂着头看她，好听的嗓音清晰传入耳边。
盛音仰着脸看他，能清晰看见他眼里如碎冰闪烁的清澈湖面。
此时，这美丽的湖面上，正满满倒映着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