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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眼，双眼内幽光流转，看着转凉的茶水，轻声呢喃。
从最开始，天道所行的一系列事情，看似对他颇为针对，实则不过是另有所指。
当他发现了都市王体内的情况之后，才将这连串的暗示一一领悟。
孟舟轻叹口气，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凉的茶水，“可就算‘你’不断地暗示，但‘它们’究竟是谁？从何而来，我依旧没有眉目啊！”
他继位阴天子的时候，通过天子玉令传输的零星信息，是知道地府有大敌，且对方很强。
不然也不会让偌大的地府，就此走向衰亡。
但天子玉令传输的信息，也是有限，实难让他拼凑出完整的情报来。
“就是这神秘灰气...”
孟舟取出那团灰气，掌心摊开，仔细观察着。
那神秘灰气，在他掌心中，无规则运动，并时刻侵蚀着他体内的阴气。
“咦？”
很明显，他也发现了这点，双眼中闪过好奇。
起先在酆都府衙的时候，因为还要留心都市王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现在没有其他外力打扰的情况下，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体内阴气的变化。
“纣绝。”
守候在凉亭外的纣绝，听到孟舟的呼喊，立马过来。
“天子，有何事？”
孟舟转过头，上下打量着纣绝。
这种审视的目光，让纣绝很不习惯，感觉浑身别扭。
“天子...”
纣绝很难为情地，朝孟舟喊了一声。
“不要设防，我做一个小实验。”
“小实验？”
纣绝一脸疑惑，但还是按孟舟的意思照做。
然后，孟舟神念如刀，对掌心处的灰气落下。
一缕细细的灰气，被他的神念带出，飞向纣绝。
纣绝疑惑地看着那缕灰气朝自己飞来，虽不解孟舟这样做的含义，但还是让灰气落在身上。
那缕细小的灰气，一触碰到纣绝的身体，便如同活物一般，钻进了他的体内。
“天子，这是...”
感受到灰气进入自己体内后，纣绝抬头看向孟舟。
“不要说话，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
“是。”
纣绝闭上双眼，按照孟舟的吩咐，感受那缕灰气进入体内后的变化。
而孟舟也依靠那附在灰气上的神念，观察着纣绝体内情况。
如果出现意外，他的那道神念可瞬间将那缕灰气绞灭。
几息之后，纣绝的脸上浮现出惊异。
他睁开眼，看向孟舟，“天子，这灰气好像在吞噬着我的阴气！”
“我知道。”
孟舟轻轻应了一声后，又问道：“你还有没有其他感觉？”
“有，耳边一直有声音在蛊惑我。”
“知道了。”
孟舟点点头，心念一动，那缕融进纣绝体内的灰气，瞬间被附着的神念绞杀。
感受到灰气消散后，纣绝不解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各种问题。
他抬手道：“先别着急问，你先跟我去躺人间。”
“去人间？天子不是还要等阎罗王和都市王回来吗？”
“不急，他们回来后，我自会知道。”
“明白。”
言罢，孟舟带着纣绝消失在这凉亭内。
二人离开阴间，来到了人间某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