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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有家室，”陆乘渊道，“不妥。”
北海太守自然听出陆乘渊声音里的一抹杀意，知道自己这才办错了事儿，连忙道：“是我的不是，大人别往心里去！”
陆乘渊目光一转，见先前离开的绣衣卫和林巧娘已经回来了，便起身道：“时辰不早，告辞。”
北海太守本来还想客气地拦上一拦，没想到陆乘渊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直接就走了，绣衣卫们也都不磨蹭。
陆乘渊带着人回了官舍，才道：“没找着？”
林巧娘点了点头。
她其实想问，明明自己的母亲是被姓方的带走的，为什么今晚上要带着她去太守府上搜。
“带她去方家。”
“是。”
陆乘渊回了卧房，这才将凶兽面具摘了下来。
他从怀里取出一方细软的罗帕，冷了好几日的目光总算是柔和下来。
想了想，他提笔写下一封信，又打开窗户召来了自己的海东青大白，叫它把信送回京城。
这次出来，他们带了两只海东青。
一只是绣衣卫府衙的，还有一只就是陆乘渊自己的。
海东青速度极快，最晚明日，就能把信送回京城。
看着海东青转瞬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陆乘渊没急着睡，而是等着绣衣卫回话。
半个时辰以后，绣衣卫才回来。
“如何？”
“找到了，但是……”绣衣卫抿了抿嘴，“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位夫人……在左郡丞房里，正好叫林姑娘看见了。”
陆乘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属下已经把人带出来了，但是那位夫人精神有些恍惚，林姑娘正在照顾。”
陆乘渊点点头：“下去休息，明日行动。”
“是。”
绣衣卫转身离开，陆乘渊才熄了灯睡下。
那厢，林巧娘抱着自己的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那个禽兽……
“娘，我是巧娘，您现在安全了……”林巧娘轻轻拉着林夫人的手，如同一只小兽，“娘，您理理巧娘……”
然而林夫人依旧只是呆呆地坐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林巧娘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却还是尽力妥帖地把林夫人安顿好，便出了门。
见陆乘渊房间的灯已经熄了，林巧娘鼓足了勇气，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陆乘渊皱着眉，不耐地啧了一声，又动作轻柔地把盖在脸上的手帕扯了下去：“谁。”
“是、是我，陆大统领。”
陆乘渊按了按眉心，到底是起身过去开了门，却没叫人进来：“说。”
林巧娘也知道自己扰了陆乘渊休息，便二话不说，扑通往地上一跪，道：“我、我知道陆大统领这次过来是查案的，如果陆大统领有需要，我什么都愿意做！”
陆乘渊看着她：“你能干什么？”
林巧娘哑了声。
她听人家说书的时候，人家说官府查案都是很麻烦的，少不了明察暗访，暗中刺探，她对北海城很熟悉，愿意为他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见她不说话，陆乘渊又道：“照顾好你娘就行了。”
说完，陆乘渊就关上了门，几步走到床边，又把那一方手帕盖脸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