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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意摇了摇头，眼睛早已浮肿的像是锦鲤了。
“……”
谢诏哄着她，最后拿出了和离书。
“签了这个，你会不会好受一点点？”
沈栀意瞧到他手里，和离书这三个字样，眼睛都瞪圆了。
点了点头……
有些气愤的回应了一句。
“我现在就签好不好？”
她喜极而泣，再次流泪时竟然是，感动的眼泪，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不再是夫妻关系了……
真好。
“你不要骗我，谢诏。”
“你发誓。”
谢诏看着他脸上的血色，心底更是疼的厉害，一双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愧疚。
“嗯……”
他顺着她的意思，三只手指并拢，高举过眉毛，语气极其认真。
“我谢诏今日在此发誓，如果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栀意只觉得这种惩罚真是便宜了他。
他这种人，应该被慢慢折磨而死。
而不是应该一到闪电就劈死，这样太划不来了……
谢诏醒过来的消息传遍朝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之前耽搁下来没有处理的人。
出了奇的被他通通赦免 。
甚至有些人还被嘉奖了。
一向残暴的帝王竟然变得如此和颜悦色。
朝堂之中之前骂他的人，瞬间就变了风向。
如此……
沈栀意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和离书，喜笑颜开，身体也好了不少，但是，这样的情况。
刘御医更是紧张了。
毕竟，有一个词叫做回光返照。
一旦出现这样的行为……
离死亡肯定是不远……
如果娘娘……
刘御医甚至不敢想象陛下会发多大的疯杀，多少人来献祭。
想想都吓人。
谢诏身体还没有痊愈，并埋头扎进了折子，所有的消息除了对朝廷上的事情，便是对她的事情。
此刻，他正倚靠在桌案前，看着手里的折子，斜眼看着刘御医。
听完刘御医的回话。
谢诏浑身都在发颤，手里捏着的毛笔也在，折子上面落下了一个很重的黑墨。
刘御医想象中的暴露并没有来，他只是摆了摆手。
“下去，你回太医院时，记得把太医院里珍藏的医书全部给皇后搬去。”
“陛下……”
刘御医记得，以前陛下很厌恶娘娘碰这些，这导致了娘娘一身医术没有继续研究……
不然此刻也定然是医术精湛，妙手回春的存在。
“朕让你送去便送去。”
“不要说这么多……”
“是，陛下。”
医书是当天下午被送去了长春宫，沈栀意现在心情好了不少，正在院子里逗弄着小猫。
十月，带着两只猫崽子在太阳底下，她手里做了一个很简易的逗猫棒，绳子的前面还吊着鸡毛。
简直是……
她控制着手里的逗猫棒。
“嘬嘬嘬……”
“你们倒是乖了。”
“好玩吗？”
三只猫咪回应着她。
“喵呜……喵呜……”
她还没动了几下就瞧见了小福子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不会又是折磨她的玩意儿吧？
她收起手里的逗猫棒，随机抱起了十月，另外两只小猫便跟在她后面。
小福子瞧见皇后娘娘如此紧张，挥动了手里的拂尘，朝她喊道。
“娘娘留步。”
“娘娘留步。”
“娘娘，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医书，太医院的镇馆之宝。”
“……”
太医院的医术？那可都是好东西，典藏。
可惜呢？她并不需要。
她现在死期将至，还需要干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救自己一命吗？
精神上的折磨永远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要命。
“不必了，拿回去吧。”
“告诉你家陛下，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小福子看着皇后还是如此强硬的态度，又朝身后的小太监说道。
“将沈大人请进来。”
沈大人？
沈栀意听到跟自己同姓的人微微震撼住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岁安。
她……
之前确实开设了女官考试。
不过，那个录取比例是千比一。
真正能提拔上来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就算是提上来了，也都是管着内宅之事，朝堂上的事情依旧很难，因为时代的重男轻女思想……
以及三纲五常……
这些就像是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制在她们身上，让她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开拳脚。
“娘娘，沈大人是历史以来第一个女官。”
第一个女官……
沈栀意听到这几个字，瞬间是热泪盈眶的，往里面走的脚步也彻底停住，抱紧了手里的小猫。
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小猫的额头。
“十月……”
“……”
小福子自然知道娘娘是高兴的，不由的心头一喜，娘娘高兴了，自家陛下也就高兴了。
简直是……
沈栀意抱着怀里的猫，微微侧过身体，眼睛看向了人群，从人群后走过来一道人影。
那女人，一袭大红色的官袍，即使不见容貌，也能感受到她的气质像是一株在陡峭悬崖上铮铮上长的劲草。
沈栀意瞧见了，心底的情绪复杂。
封建时代的皇后可太多了，甚至没有完整的姓名。
根本没有人记得住，但是，第一个人女官可太容易被人记住了。
那道红色官袍的身影逐渐走近，最后，那人影直接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
沈栀意脸都没有看清，就见这女人直挺挺跪在自己面前，一时间都忘了要去搀扶她。
直到她低头看清楚了，女人的面孔。
“岁安……”
“怎么是你呀？”
她这句话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哭，将地上的女人给搀扶起来，两只手一直在颤，小心翼翼抚摸着她的脸蛋。
“岁安……”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岁安看着眼前的小姐，眼眶之中，翻涌着泪意，轻轻回抱住她，像是以前在苏镇一样。
“你瘦了好多……”
“栀栀……”
两个女人哭作一团，沈栀意见到了这唯一的熟人，将她拉进了宫殿之内，像是之前过年一样。
吩咐宫人做了面团，剁了肉馅。
“今晚上一定让你吃上饺子。”
“嗯……”
“陛下对你不好吧……”
“将来我站的更高了，一定带你逃出这个地方。”
沈栀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必……”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恶人会有恶报的。”
自己会手刃恶毒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