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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健和扶苏对视一眼,示意门房放行。黑袍人走进院子,斗篷扫过地面的落叶,带起一股冷飕飕的风。他在堂屋坐下,摘下帽子,露出张刀疤纵横的脸,左眼是个黑洞洞的窟窿,用块黑布遮着。
“在下墨无常,”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推到桌上,“替主人送份礼。”
打开锦盒,里面是颗鸽卵大的珍珠,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青光。“主人说,阳安城的日子太‘亮’了,”墨无常的嘴角扯出个冷笑,“照得某些人睡不着觉。这颗‘幽冥珠’,算是提前贺喜——贺你们……活不过明年开春。”
孙健的手猛地按在腰间的刀上,指节泛白。扶苏却按住他的手腕,目光落在那颗珍珠上:“你主人是谁?想要什么?”
“主人是谁不重要,”墨无常站起身,斗篷在身后划出个黑影,“重要的是,你们挡了太多人的路。粮商恨你们平抑粮价,诸侯怕你们民心所向,就连……咸阳城里那位,也未必乐见你们坐大。”他顿了顿,黑布下的窟窿似乎在打量两人,“识相的,就把阳安城交出来,带着你的人滚回乡下种地。不然……”
“不然怎样?”孙健的声音像淬了冰,“让你主子来试试?”
墨无常没接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背对着他们说:“下个月十五,城外乱葬岗,主人会派使者来‘做客’。记得备些好酒——给你们自己送葬用的。”
斗篷的影子消失在门外,院子里的桂花落了一地,像撒了层碎银,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孙健抓起锦盒里的珍珠,入手冰凉,隐约能闻到股血腥气。
“是‘影阁’的人。”扶苏忽然开口,声音沉得像古井,“我在咸阳时听说过,一群拿钱杀人的死士,背后的主子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手段狠辣,从不留活口。”
孙健把珍珠扔回锦盒,“啪”地合上盖子:“管他影阁还是鬼阁,敢动阳安城,就别怪我刀不客气。”他转身往外走,“我去调兵,把城防再加固三层,让弟兄们擦亮眼睛,给我盯紧了!”
扶苏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快落光了,枝桠在天上勾出个疏朗的网。“没那么简单,”他轻声说,“墨无常说‘挡了太多人的路’,说明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他们躲在暗处,比明刀明枪的匈奴难对付多了。”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本泛黄的册子,是从咸阳带来的《江湖秘闻》。“影阁的杀手擅长伪装,可能是货郎,是工匠,甚至……是咱们身边的人。”他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影阁十三杀”,“他们不止杀人,还会造谣、放火、挑拨离间,让阳安城从里面烂掉。”
孙健的脚步顿住了。他不怕战场上的厮杀,却怕这看不见的暗箭——阳安城就像棵长得正旺的树,明枪易躲,可要是有人在根底下埋了毒,再茂盛的枝叶也会枯掉。
“那怎么办?”他问,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扶苏合上册子,目光落在院角的桃树——去年栽的那棵,今年结了满枝果子,现在叶子虽落了,枝干却挺得笔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的声音重新稳了下来,“他们想从里面烂?咱们就把根扎得更深。”
他走到孙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整训军队,防着他们硬来。我去做两件事——一是让李秀才把咱们的政令写成告示,贴满全城,让百姓知道咱们没藏私心;二是让苏小宝做些‘身份牌’,给常住居民和士兵都发一个,上面刻着暗记,生人进城必须登记。”
“还有,”扶苏补充道,“让张婶、王大爷他们这些老人也帮着留意——谁突然改了作息,谁说话带了外地口音,谁对粮仓和军械库格外上心……百姓的眼睛,比咱们的斥候还亮。”
孙健看着他清亮的眼睛,心里的慌渐渐散了。是啊,阳安城不是他和扶苏两个人的,是所有人的。那些在田埂上插秧的、在学堂里教书的、在铺子前卖糖糕的,都是这棵树的根须,盘在一起,谁也别想轻易挖断。
“好,”他点头,抓起刀往外走,“我这就去办。对了,下个月十五的‘客人’,要不要备份‘厚礼’?”
扶苏嘴角扬起一抹冷峭的笑:“备。让苏小宝多做些‘震天雷’,埋在乱葬岗周围。既然是来送葬的,总得……热闹热闹。”
秋风卷着落叶穿过堂屋,锦盒里的幽冥珠在阴影里泛着青光,像只窥视的眼睛。但院外的街上,孩子们的笑声、货郎的吆喝、张婶铺子里飘出的甜香,依旧热热闹闹的,把那点寒意冲得七零八落。
孙健知道,暗战开始了。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站着整个阳安城——那些脸上带着笑的百姓,那些把日子过成诗的人,会和他们一起,把这暗处的魑魅魍魉,连根拔起。
夜色渐浓,城头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比往日多了一倍,照得城墙根亮如白昼。巡逻的士兵脚步更勤了,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像在说:阳安城的灯,亮着呢,谁也别想吹灭。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阳安城的屋顶上。孙健提着灯笼,沿着城墙巡逻,灯笼的光晕在砖石上移动,照出墙根下新埋的铁刺——那是扶苏让人连夜钉下去的,尖刺朝上,专治翻墙的贼。
“孙将军!”城楼下传来喊声,是值夜的小兵,“扶苏先生让您去趟粮仓,说有新发现。”
孙健提着灯笼往粮仓走,脚下的石板路刚洒过水,凉丝丝的,能照见灯笼的影子。粮仓周围多了圈栅栏,栅栏上挂着铃铛,风一吹就“叮铃”响,是苏小宝的主意,说这样“小偷碰一下,全城都能听见”。
扶苏正站在粮仓门口,手里捏着片布。“你看这个。”他把布递过来,借着灯笼光,孙健看见布上绣着朵黑色的曼陀罗,针脚又密又细,不像寻常人家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