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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白秋然的眼中似乎掠过无数岁月的剪影——山河崩塌、文明更迭、生命燃烧又寂灭……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你大可和他一起离开……”
白秋然微微摇头，指尖仍停留在冰冷的碑面上：“我的道，便在此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转圜的决然。光阴的碎屑在他周身无声流淌，仿佛他已将自身锚定在这片寂灭之地的时空坐标上，成为了封印新的的一部分。
“守护这最后的火种，直至终末，便是我的‘路’。”
人皇的意志似乎传来一声极微弱的叹息，那叹息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悲悯，最终彻底沉寂下去。石碑上的微光仿佛比先前更稳定了些许。
……
陆鸿自那扭曲通道一步踏出，身后的裂隙瞬间弥合，仿佛从未存在。中央域那充沛而古老的荒力再度包裹而来，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
他仍立于那被霞光封锁的“无归海”边缘，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刹那间的恍惚。但掌心残留的、与浮屠之轮更深层次的共鸣，以及识海中那份过于沉重的告知，都明确无疑地昭示着刚才经历的真实。
“陆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陆鸿回头，看到白秋然正向他飘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秋然？怎么你也在这儿？”
白秋然飘至近前，脸上带着惯有的散漫笑意，眼神却比平日清亮几分：“我几年前就作为四域院的交换生来中央域了呀！反倒是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啊？来了第一时间居然不来找我！”
“找你？”陆鸿的目光扫过他略显虚幻的衣角，“看来这几年你在此地收获不小，连身形都快要与法则同频了。”
白秋然嘿嘿一笑，身形如流云般绕陆鸿转了一圈：“中央域时光流速与外界不同，此地修行一日堪比外界旬月。”
“悟道了？”
“都巅峰了，马上就要升月了。”
“ 牛逼呀！”
白秋然闻言，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的畅快：“跟陆哥你比起来，我这还算慢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站在‘无归海’边缘发呆，那样子可有点吓人。”
“……你跟我来。”
面对敞开的空间大门，白秋然微微一怔，随即又笑起来：“行啊。”
……
白秋然随陆鸿步入那片无垠的星空，头顶是流转的星辉，四周是永恒的静谧。他好奇地环顾，眼中倒映着璀璨星河，却并无多少惊惧。
“坐。”陆鸿指了指桌旁的另一张凳子。
白秋然从善如流地坐下，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腮看他：“这么严肃？不像你啊，陆哥。遇到难题了？说来听听，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