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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这一刻，冶炼厂更加沸腾了。
连张雷这么个棒槌都蹦起来了，“咱们厂这是拿全国第一名了？”
顾冠中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含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摘下眼睛抹吧了几下眼泪。
老厂长不由喃喃道：全国第一！
老爷子十六岁投身矿山，中间经历凶险无数，可从没得过一个全国第一的招牌。
“真有这么玄乎？”
成国强血脉偾张，当过兵的他听到这个词儿的时候心跳都砰砰砰的加速起来。
刘汝成听到这词儿把手搭在老厂长的肩膀上晃了几下，不过没有说话。
纪凯年忍不住老泪纵横，“好啊，几十年了，我终于也看到这一天了，咱们华夏也能吃下焙烧矿了！”
掌声和欢呼声似乎已经不足以抒发感情了，好些人也跟着纪凯年一起抹起了眼泪。
人在长时间压抑的状态下忽然得到了释放，可能只有泪水才是最好的排解方式。
当初建厂的时候栉风沐雨，后来因为氰化指标不良被县里一再的点名批评，如今打了一个翻身仗，直接成了全国第一。
“兔崽子们，哭什么！”老厂长啐了一口，“娘娘腔，没出息！”
老厂长喝了一声这才让这群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林涛捏着拳头，好久才把心里这股子疯狂劲儿压了下去，焙烧氰化搞成了，那单位不得赚麻了？
“老厂长，了不得，咱们成了全国第一家搞成焙烧氰化的，咱们就算是掌握了焙烧氰化的定价权！”
林涛笑的面容都要扭曲了，“以后别人只能看咱们的脸色了。”
老厂长瞪了他一眼，林涛这才捏了捏拳头，等到指甲陷进肉里才堪堪收住。
王明对这些东西似懂非懂，不过看样子看来这技术是挺厉害了，“想不到今天一个突击检查，还见证了一个行业奇迹，我可真是做梦都没敢想啊。”
气氛慢慢稳定下来，众人这才恢复了洋溢的笑脸。
“不过还有点美中不足。”
纪凯年激动了半天，道，“那后续的亚硫和砒霜分离？”
顾冠中愣了一下才接上，“这就搞，废气环保这一关过了，这些不过是加些设备的事儿。”
李建杰也随即表态，“我们碰过头了，设备不麻烦，厂内就能联系着做出来。”
不同于顾冠中的老学究形象，李建杰虽然也是白面秀才，不过平日里可是带足了威严，这会儿说话间居然也还带着颤音。
老厂长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时翰林。
作为项目发起人的他好似没有任何惊奇，脸上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好像这也没啥大不了的。
气的老厂长都想过去踹他一脚：你小子装什么深沉？这都全国第一了，你他喵的都不能小小的激动一下？
杨梅抹干净了眼泪，平心静气的喘了几口，“老厂长，各位领导，我建议，咱们合影一张，可以吗？”
老厂长看了看刘汝成，这家伙笑道，“嗯，我把这事儿忘了，这是金城县冶炼史上历史性的一刻，来，我们一起合影。”
合影是讲究站位的，今天有这么多大拿，老厂长也不能忝居C位，不过出于对这个老矿山的尊重，刘汝成高风亮节，还是提议老厂长站在C位，这是极为少见的。
老厂长再三推脱，在刘书记的坚持下也只能如此，不过照相的时候老家伙瞅了一眼王孝科。
这个老匹夫看时翰林的眼睛里闪着精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在想啥。
“来，翰林，上我前边，来，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由是照片中老厂长站在C位，手还放在前边蹲着的时翰林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