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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真陪着皇帝走了进来，牢房外他的声音响起，提醒着牢内的手脚都有锁链的老人。
“陛下到。”
英国公沉寂的目光散去，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转身一如往日般恭敬叩首。
“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永旭没应声，而是转身对着狱卒吩咐，“将牢门打开，你们都退下吧。”
吴真忙低声劝阻，“陛下不可。”
魏永旭抬了抬手，“行了，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危险，都退下吧。”
此时，牢房的门打开，吴真领着身后的人退了出去。
但也只退到了幽长的走道外，只要皇帝高喊一声，他们立马就能过去。
英国公仍旧匍匐在地上，许久后魏永旭才张了口，“起来吧。”
英国公抬起头来，“罪臣不敢。”
魏永旭听见这句话忽的就笑了起来，“你不敢，你都敢谋害皇后，敢害皇嗣，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英国公低垂着头，似是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突然大笑了起来，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然后抬头面向皇帝，目光迥异的，带着近乎质问的语气，“皇后，陛下可还记得老臣的女儿，您的结发妻子，您的元后，端懿皇后。”
“朕当然记得，若非是因为砚柔，朕岂会容忍你到现在。”
英国公反应更激烈了，“您容忍臣到现在，臣做错了什么，臣只是为宁王争取应得之位，若非陛下偏心叶氏，偏心七皇子，太子之位又岂会落到那小儿的身上。”
魏永旭的目光冷了几分，呵斥道，“英国公，朕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辞，莫要忘了，英国公府还有几百口人，就凭你方才所言，朕就是判你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提到家人，英国公的气势陡然弱了下来，但还是不甘的问道，“陛下，臣想死个明白，您为何要选择太子，宁王虽体弱但却是嫡长，他的才学德行也不差，如何就当不得太子之位了。”
魏永旭看着他，久久不语，一时间牢房内陷入了沉寂，英国公在等一个理由。
“砚柔去时，曾在朕的怀里哀求，说只求松儿能健康平安的度过此生，她的遗愿朕如何能不顾，后来加上松儿的身体愈发差了，朕便绝了立他为太子的念头，所以你可明白了。”
魏永旭并没有将实话和盘托出，他不立松儿的原因有很多，这也只是占一部分而已。
但仅仅是这些，就足以让英国公彻底心死了。
英国公猛然颓坐了下来，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这是柔儿的遗愿，可到头来竟然是我一厢情愿。”
魏永旭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朕想知道，你一心想将松儿推上皇位，可曾问过他的意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