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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的时候，赵向青还有回来。
一直等到天色擦黑，月亮高升的时候，赵向青才提着赶海的小桶，披星戴月的从外面回到知青点。
她一身的沙子，就站在外面的水井处擦洗。
冯玉辉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
赵向青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把衣服遮住身体，在看到是冯玉辉的时候，她抬眼，“你来做什么？”
语气很凶，还有些不高兴。
这从来都不是赵向青见到冯玉辉的模样。
在冯玉辉过往的记忆里面，赵向青每一次见他时，都是露着一张极为明媚的笑容。
但是——
今天不是。
不，或者说更早以前就不是了。
只是，冯玉辉没有发现而已，他有些慌张，就好像是本来是属于他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一样。
他想用力的抓住。
但是怎么也抓不住。
“赵向青。”
他喊她，“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本该是关心的话，到了他的嘴边却成了质问的感觉。
赵向青慌乱的把衣服披在身上，她冷淡道，“关你什么事情？”
说完，就把脏衣服胡乱的装到了木桶里面，赶海的小桶提着准备放床头，里面是她一晚上的收获，也不能被人偷走了。
不然，明天就要饿肚子了。
她这样，让冯玉辉越发无所适从，“赵向青。”
在赵向青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抬手抓着了赵向青的衣角，“我们和好吧。”
——还像之前那样。
若是以前的赵向青，看到冯玉辉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和她说话，她肯定会高兴的睡不着。
但是现在的赵向青却不会，她只是低着头，看着冯玉辉抓着她衣角的位置，冷冷道，“松开。”
脱离了家里，需要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赵向青才惊觉，原来情爱在饿肚子面前，不值一提。
冯玉辉没想到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了，赵向青还是这般冷淡，他当即也来了脾气，“赵向青，你想好了。”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要是你不珍惜的话，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和好。”
赵向青听到这话，她一顿，本来要进屋的身子停了下来。
冯玉辉一喜，他就知道这个方法有用。
冯玉辉对赵向青，永远都只需要招招手，对方就会立马过来。
只是——
让冯玉辉失望了。
赵向青盯着他，英气的眉眼不复往日的迷恋，而是冷静，带着些许淡淡地恨意，“冯玉辉，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这话？”
“什么？”
冯玉辉还有些茫然。
赵向青冷冷道，“这样，我就早日可以认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