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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都特么大发特发了！”
中年人噌一下站了起来，扑过去拉住呆若木鸡的老史衣领，狰狞着嘴脸咆哮道：“你特么不是会看人下菜碟吗，怎么这次就出了这么大纰漏，把赵家人给骗了？
现在人家招呼了几百口子要满四九城找你，我后面人都被惊动了，让我现在就把你送过去。
然后我该进局子进局子，投机倒把和扰乱金融秩序等罪名跑不了，你呢骗了那么大数额，又逢严打，咱俩等着一块毙吧，老史啊老史，你特么给我害惨了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呜呜呜。”
说着说着他还哭了起来，可能是预见了自己即将表演掀飞天灵盖给大家看，喜极而泣吧。
这时老史儿子小史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冲向自己的屋里拿着两个蛇皮口袋出来，扔了一个给母亲，面色焦急地道：“妈，您别愣着了，赶紧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快跑吧，只要出了四九城，那就好办了。”
“啊，对对对。跑，咱们快点跑，当家的，你也把咱家钱都带上，咱们快跑，你可不能等着被毙啊！”老史妻子抹了把眼泪，拿着蛇皮口袋就冲进了屋。
而此时这个中年人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小史。
“跑？往哪跑？咱们两家离那么远，你们猜我是怎么那么快赶过来的？”
“是啊，都别忙活了。”老史边说边用力地推开了中年人，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目光直视着外面那几个静静伫立、悠然吞云吐雾的年轻人，语气中带着哀求：“事情是我干的，与我妻儿没关系，能否请各位放过他们？”
“爸！！”
“当家的！”
老史妻子冲出来往地上一跪，哭天喊地道：“我们把钱还回去，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吧，他再也不敢了。”
……
友谊商店门口，赵辰曦握着姐姐被骗的钱，看着被五花大绑压过来的老史和中年人，静静的听着老史详细的交代，眉头不可避免的皱了起来。
周围的众人同样面露不解之色，对老史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把骗来的钱用官方汇率兑给出国留学生，这图什么？
“老史是吧，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真的很不理解你这种行为。”赵辰曦沉声问道。
“怎么想的？我也没怎么想。”
老史惨然一笑，“能给支烟抽么？”
“可以。”
赵辰曦微微点头，示意身边的人递给老史一支烟，并替他点燃。老史深吸一口，烟雾从鼻孔中缓缓喷出，形成一条长长的轨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平静地说道：“我虽然骗了不少人，但是这只是我的职业，它并不能定义我对国家的情感。
换句话说，我内心深处是无比希望国家能够日益强盛的，因为国家的强盛意味着百姓生活的富足，只有当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手里才能有闲钱。
那我以后就算不倒腾换汇了，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把他们手中的闲钱用各种方式拿到我的手里，这不比我换汇挣得多嘛。
毕竟我换汇也要往上交份额的，其实真赚不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