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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唇一笑，眉毛微挑：“把衣服脱了。“
沈清离浑身一颤，双臂本能地护住胸口：“公主明鉴，在下卖艺不卖身。“
诗涵眉峰轻蹙，目光如刃般上下扫过他湿透的中衣：“放心，本公主对凡夫俗子的皮肉毫无兴致。“话音未落，锦袍已甩至他怀中，袖口扫过他时，带起一缕奇香。
见他攥着衣料迟疑，诗涵叩了叩桌面边缘：“难不成要本公主亲自动手？“
沈清离拿着锦袍退至屏风后，手指触到衣料上细腻的龙纹暗绣时，忽闻屏风外传来一声低笑。
他垂眸避开屏风上倒映的人影，将湿衣褪下，月白锦袍裹住身体的刹那，熏香中似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沈清离身着白衣走出屏风的刹那，诗涵轻挥，一缕流光，拂过他面颊，那些纵横交错的伪造疤痕、褐色素痦，便如春雪融于暖阳，寸寸消褪。
她盯着那张逐渐清朗的面容，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案而起。
她旋身从袖口取出白玉佩，三两步近前，将玉佩挂在他腰间。
玉佩坠下时，龙形纹路在光下流转，鳞甲间还凝着未化的霜雪。
诗涵绕着他转了一圈，忽而抚掌轻笑：“当真像极了。。。这肩线、这步态，竟似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清离侧目望向铜镜，镜中人身穿白衣，腰间玉龙昂首欲腾，竟与虚幻之中白衣身影重合。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公主所说的他，可是圣龙骑士。”
诗涵的手掌骤然收紧，胭脂色的蔻丹几乎掐进掌心：“你认得他？“
“认不认的。“说着，沈清离叹口气：“只是想起他便教人头疼。“
“头疼？“诗涵挑眉，她倾身按住他肩膀，隔着锦缎都能感受恨意：“那便好好骂他！越狠越好，骂得他狗血淋头，本公主重重有赏。“
沈清离一眼扫过，身上的白衣：“公主是要我扮成他，骂自己？！”
“总算还有几分悟性。“诗涵端起酒壶饮一口，随即点点头：“我就是要看圣龙骑士骂自己。”
沈清离摩挲着玉佩，开口问道：“公主为何这般恨他？“
诗涵仰头饮尽杯中酒，眸中竟泛起泪光：“我恨他夺人所爱却视若草芥，恨他让柠儿姐姐珠泪空垂，更恨他即便化为尘埃，仍在她心底占据方寸之地。。。。。。”说着，眼珠悄然滑落：“我心悦柠儿姐姐，愿为她粉身碎骨，可她为何偏要为那木头人伤心欲绝？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柠儿二字入耳，让沈清离一怔，旋即问道：“柠儿是谁？”
提起这个名字，诗涵眼底的戾色骤然化作春水。
“柠儿姐姐是三界第一美人，她垂眸时，连九重天上的金莲都要多开三朵，她走起路来，脚上银铃晃得清脆，听得叫人情不自禁心动，她温婉柔韧，心怀三界苍生。。。。。。”
沈清离的思绪渐渐飘远，耳畔仿佛响起细碎的银铃声。恍惚间，镜中倒影竟化作柠儿的模样，精巧的样貌颦笑之间，让人心生欢喜。
“够了！“诗涵突然甩袖就凭，抬手抹去泪痕，敛收笑意，冷声道：“问那么多作甚？即刻开始骂！“
“骂他眼瞎心盲，骂他配不上姐姐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