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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畜生……胆敢噬主！”
张严并未直接气绝，而是怒目欲裂地看着从幼童时期骑到今日的牛儿。
不过，他的身体，此时此刻已经犹如被抽丝剥茧一般，顺着顶穿身子的牛角进入到这只避水金睛兽的体内。
避水金睛兽此刻也是口吐人言。
“严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就好比我这只老牛不可能让你理所应当骑我数十年。”
“代价就是，你的修为！”
“我本来是想等到你进京当上天师过后再要你的命，但你现在已经废了，还害得我的子孙们被尽数杀绝，我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张严心神狂震。
依稀记得，在幼童的时候，父亲在外买回一只牛崽，自己觉得与它十分投缘，便成日让它驮着自己出去吃草喝水，在少年时得以静玄天师点拨授业拜入天师府，青年时再得炎帝农心本卷之机缘，可此时此刻再来回想，却是这只牛儿的修炼历程。
那本《炎帝农心本卷》的内容，应当是被这只牛儿曲解过，才诱骗的自己将道法修为寄于其身。
一直以来，张严都以为，这只牛儿没有什么坏心思。
真正坏的，只有自己。
至于代价，何止是失去了修为和性命，还有这一生……是被自己的坐骑完全否定！
张严不再以残存的些许修为抵抗炼化。
原本只是抽丝剥茧，转瞬间就犹如化作了香炉中的日照紫烟，而在这个炼化的过程中，避水金睛兽第一次化形。
即便是有了人样，但体格子魁梧的很。
身高九尺，一袭黑袍，头顶还有两个突兀的牛角，分明就是一只化了形的牛妖，但与其他妖物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
这一幕，也被天师府的高功们看在眼里。
他们此刻才意识到，不是被沈仙佑给玩了，而是被张严这个畜生给玩了！
但他们也没了亡羊补牢的机会。
沈仙佑朝着这边戏谑一笑，但他的言语只传到了陈云霓的脑海中。
“农家常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嫂子，你这次干的很漂亮。”
“如果不是你非要让张严来当这个天师，或许此次还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张严种下的恶果，需要整个天师府道脉来承担。
简而言之，从今往后，天师府在最高决策层面上不可能再有半点自主权，因为让他们自主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此举，无异于在战争中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拿下一座重镇。
陈云霓依旧冷着脸，她修为不高，也没以心声传音的本事，只能远远瞪了一眼得意的沈仙佑。
那些高功们也意识到这一点，打算合力剿灭这只牛妖，起码能够起到及时止损的效果。
可问题是，一身道脉修为的避水金睛兽，相当于给自己开了一个术法禁绝的禁制。
任何术法和符箓，对他没有半点效果。
恶果还在继续显现！
沈仙佑和陈云霓心有灵犀地达成一致，没有让手下的人前去帮忙，而是任由这帮道士们狠狠吃亏。
在术法和符箓没有效用的前提下，他们只能以武道修为攻杀，
可是啊，陆上象力最大，水下龙力最强，仅次于龙象之力的，便是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