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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嘛，像她那样，在服装厂当个黑工还趾高气昂的，你说装给谁看呢？两千荷兰盾，我店里请个服务员每天就干三个小时，一个月还得给人发一千八呢。”
沈薇好奇道：“那您为什么不请这些留学生呢？两千块应该不少人干吧？”
老板有些好奇。
“你没打过工？”
沈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一开始来的时候有打算，但是带我们来的国内的教授，说要以学业为主，而且我也不特别缺钱，就一直没打过工，后来去实验室有补助，就更没想过了。”
老板诧异道：“什么实验室？”
“瓦赫宁根生物实验室，植物学遗传研究，说大白话就是搞种子研究的。”
老板羡慕道。
“了不得啊，我来瓦赫宁根六年了，认识不少留学生，还从没听说谁能进实验室的，实验室不是不招中国学生吗？”
沈薇笑道：“偶尔招一些助理，但是不会涉及到核心区域，一般只是做一些实验记录之类的，生物性状之类的材料也是严禁接触的，算是外围打杂的吧。”
老板啧啧道。
“可别这么说，外围怎么了？慢慢儿混啊，你既然能被聘为助理，学习肯定不差，以后把他们的好东西全学了，回家咱也能种出一亩地上千斤的麦子，到时候咱国内的情况肯定也就好起来了。”
沈薇苦笑道：“我现在就是在考虑这件事儿，今天教授给了我一份申请书，说让我申请贺兰的永久居住权，还说只要我签字，她就帮我申请，一旦申请下来，就把我聘为正式助理，可以参与她的核心项目研究。”
沈薇话音未落，门口来了客人，老板急忙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今天打烊了。”
看到老板去门口把门关了，把打烊的牌子翻过去，又急匆匆回来，沈薇一时间无言以对。
“孩子，这事儿大哥可得劝劝你，这种机会可不多得，贺兰的永久居住权，只要拿到了和荷兰人没什么两样了，当然你还可以保留国内的国籍嘛，先把技术学到手再说，这事儿你要是不答应，人家肯定要防着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咱先麻痹他们一下，等学完了，你再回去嘛，而且回去后要是觉得不好，你不还能回这边吗？”
看到老板眉飞色舞的乱出主意，似乎已经替自己幻想美好未来，沈薇哭笑不得。
“您把事情想太简单了，按照正常程序，我这个月就已经修满学分，结业证书也已经拿到了，如果不是实验室这边还有任务，我已经回国了，而且国内对于我们是有限制的，如果三个月内没有正当理由，还没有回国的，视为自动放弃国籍。”
老板又出主意道。
“你不是要成为实验室助理吗？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国家觉得你在这边学高端技术，肯定会为你保留身份的。”
沈薇茫然的问：“那荷兰永久居住证我要怎么解释呢？”
老板嗔怪道：“不解释不就行了嘛，有时候这人啊，就该变通才行。”
沈薇当然知道老板也是好意，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