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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一咬牙，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苏总，是我办事不利！但今天这事，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我手下出了叛徒……还请您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好好查查清楚，到时再给您个满意答复！”
膝盖猛地撞击地面，剧痛无比，徐德却不敢痛叫出声。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伏在明亮瓷砖上那缺了根手指的右手，面皮控制不住地发抖。
苏俊杰静静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目光亦是落在他右手上。
“……徐德，你跟我多少年了？”
徐德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低声道：“马上二十年了。”
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苏俊杰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叹息道：“二十年，可真久了啊……我记得，你脸上这疤也是帮我做事留下的吧？”
徐德点点头。
那时苏俊杰欣赏自己为他冲锋陷阵的那劲头，让自己做了他的黑手套，一步步将他从一个小混混提拔成了江城地下的黑老大人物。
苏俊杰一反常态追忆起往昔，徐德想到那些年打杀的岁月，都不禁目露动容。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苏俊杰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苏总。”
徐德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随后，他朝苏俊杰讨好地笑笑，就转身退离房间。
站在落地窗前。
苏俊杰遥遥望着他走入风雪的背影，随手将燃至一半的雪茄丢弃。
男人缓缓垂下眼帘，掩住眼中骤闪而过的凛咧寒意。
抬脚，高级皮鞋碾灭了残烬。
~
徐德坐上车，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以为苏俊杰会像往常那样、再破口大骂处罚他一番呢，没想到就这么被轻轻放过了？
这人，咋突然改性了？
无所谓。自己老婆孩子都在对方盯梢，徐德敢肯定苏俊杰很信任他，只要不迁怒自己，爱咋咋地！
徐德安慰自己几句，顿时心弦一松，将车上放浪的摇滚乐点开。
哼着歌，他踩下油门启动车子离开。
就在他的车辆彻底消失在别墅区外后不久。
年轻男孩从别墅区外的树后漫步走出，白雪已经将他帽衫及眉眼覆了一层寒霜。
秦召冲冻僵的手哈气，又使劲儿搓了两下，这才从兜里摸出手机，悄然拨出一个号码。
“老大，事办成了。”
望着徐德车辆消失的方向，他压低些音量。
对面沉默几秒，才响起少女清亮的声音，“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秦召嬉皮笑脸着吹捧一番，“您这招反间计玩得妙啊，我看苏俊杰都恨不得杀了徐德了！”
“借你吉言。”
电话那头少女回答得从容又轻狂。
挂掉电话，秦召不禁啧声。
这次人禾行动计划十分绝密，连他这个执行者都是临近干活才被徐德通知细节。
他吓得赶紧打报告，告知自己那位年轻新老板做防备。
没想到，江黛不但思路飞快，胆子也极大。
明明只要提前拆弹就能躲过一劫。
她偏偏要去虚晃一枪，借着灭灯，在直播里揪出四个派去搞事的倒霉蛋。
故意在苏俊杰他们面前露出“有内鬼”的真破绽，诱敌人上钩……
他按照江黛教得照做，将那段徐德和她见面的视频送到苏俊杰面前，顺势把祸水东引到徐德身上。
多种辅证徐德的背叛。
这些证据算不得铁证，但苏俊杰为人阴狠多疑，眼里丝毫容不得沙子，只要给他一个疑影，就足够他彻夜难眠。
这样，江黛不但帮他洗脱掉内鬼嫌疑，还让苏俊杰对自己的左膀右臂动了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