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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聆看洛璃愣在了原地，笑得愈发疯狂，“洛璃，从小到大，我样样都比你强，难道就因为我培育不出蛊王，这一切就都被否认吗？凭什么，凭什么族长要让你这个做任何事都无所谓的人当圣女，凭什么？”
“怎么，听到他们都死了傻了？哈哈哈哈……”
“还有你不知道的，这事，是我和你那情郎一起谋划的，我就是要让族长那死老头的命，既然当不成圣女，那就谁也别想当，哈哈哈哈……”
“你那情郎，真真是让人惊喜，我只不过是把你带到他面前，他就给了我这么多惊喜，哈哈哈哈，都死了，活该，他们都活该。”
屋内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洛璃颤抖着声音哽咽地问道：“你说，你和他杀了族长？你将他带来的？”
鹿聆冷冷看着颤抖的洛璃，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对，你那情郎就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你不是很满意吗？当年，我专门将他带到苗疆境内，又让人引你过去，你果然将人救了，哈哈哈，师妹，你可要好好感谢师姐。”
“你和他相知、相遇、相爱，甚至是后来的私奔，都有我的手笔，你们离开第三日，就有一群黑衣人到了这里，将苗疆族的人全杀了，是我将人引进去的，师妹。”
“你不知道吧，当年在京城为你收尸的也是师姐我，将你送到北疆的也是我，究竟是谁救了你这个祸害，是谁？”
最后两个字鹿聆喊到破音，一直站在外面的不远处的叶晚娇都听见了，声音之大，可想而知。
“哈哈哈，机关算尽一场空，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运道，师妹，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师姐我呀，不怕。”
洛璃拳头握的死紧，一字一句问：“你为何要在海城为非作歹？”
鹿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能因为什么，我就是想毁了这里呀，谁都别活了，我就是想看他们亲眼看见自己发疯，咬人，最后全都要死不能，成为一具活死人，就像当年的你一样。”
“师妹有所不知，这海城可是个好地方，你看看码头那一条条船，一条条繁华的大街，人来人往的，若是突然出现一群咬人的疯子，啧，多精彩呀，多好呀，可惜了，可惜师姐亲自挑选的地方了。”
“这十几年你都在谋划这些吗？”洛璃终究没有忍住，扬手给了鹿聆一巴掌，脑子嗡嗡的。
鹿聆被打不但不生气，更加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师妹啊，你还是不了解我，光海城这一处地方有什么意思，让我想想，这会啊，你的北疆，南疆，怕是都出事了。”
鹿聆一步步挪到墙边坐了起来，脊背靠在墙上冷冷的看着洛璃，“师姐我呀，就想看看你，要选择哪里呢？可别两个都顾不过来。”
“这是师姐送给你的礼物，师妹喜欢吗？一边是你生活了十几年的北疆，苦寒偏远，一边是南疆，离海城很近的，对了，你有所不知，这南疆边上的外敌呀，怕是快要到城门下了。”她声音轻轻的，但吐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每个字都在洛璃心口反复磋磨。
洛璃看了她良久，最后她也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滑下了泪珠，“师姐，我选南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鹿聆开口，她就缓缓开口：“你知道无双神医吗？当年就是他老人家为我解的蛊虫，这些年，我手里这点东西，他老人家早就研究的差不多了，北疆，一定不会如你所愿。”
鹿聆脸色骤变，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微笑，“师妹，听到这些是不是很心痛，很想死，师姐我呀，就是要让你想死不能，每天都活在自己的愧疚中。”
“哈哈哈哈，如不如我所愿，师姐我呀，随便了，就不陪你玩了。”
她头猛地转向身后的墙面，狠狠的撞了上去，眼神中带着癫狂和决绝，她这般骄傲的人，落到谁的手里都可以，但偏偏是她一直当作竞争对手，手下败将的洛璃，不行。
鹿聆罔顾人命，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遑多让，撞墙的动作下了狠劲，等洛璃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将人翻过来，鹿聆额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正滋滋的往外冒血，嘴里更是大口大口的吐血，洛璃见状，大喊：“娇娇，娇娇，快进来，快进来。”
她用力的摇晃鹿聆，“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快点给我说清楚，你不能死。”
叶晚娇冲进房间时，鹿聆正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最终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洛璃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还在竭力想将人救回来，颤抖的动作被叶晚娇拦下了，“洛姨，快停手，没用的，她是自己不想活了，心已死，没有求生欲了。”
不得不说鹿聆对自己是真的狠，能够狠到毁了容貌苟且偷生，能够狠到十年如一日的蛰伏，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见天日，但当她出现时，又带来极大的霍乱。
洛璃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此刻的这双手，就像是她当年所造下的罪孽，不断的将伤害带给真正疼爱她的人。
今日的一切都让她如遭雷击，她一步步走向了鹿聆为她设计的精美陷阱中，她不知道，原来鹿聆这么恨她，恨到如此的决绝。
“洛姨，洛姨。”叶晚娇的手在洛璃眼前挥了挥。
她刚才将屋里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后，见洛璃还呆呆地坐在地上抱着黑袍女人的尸体，迟疑的叫了叫她。
叶晚娇隐隐约约多多少少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但未知全貌，她虽然很想知道，一看洛璃脸煞白，失魂落魄的状态，被她吓了一跳，想赶紧先把人带下去休息。
“洛姨，你还能站起来吗，我带你……”
叶晚娇的话没说完，就被洛璃死死的攥紧手腕，她用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娇娇，快，快给你爹传信，就说北疆要出事了，若是察觉不对，外敌、蛊虫都要防备，快去。”
洛璃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语无伦次的说，“对，还有小墨，快告诉他，南疆，快去。”
“好好，我这就去。”叶晚娇猛地冲出屋外。
洛璃一个人呆坐了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