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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门口就响起了鞭炮声，等叶晚娇出去时，就听到老爹与村长攀谈的声音。
村长：“叶老爹，是要杀猪了吗？恭喜恭喜。”
叶鹤礼：“杀猪算啥喜事，是我们家小宋，考上举人了，而且啊，还是解元，您知道解元是什么吗？那是第一名，这搁以前，就是状元。”
他脸上笑容真切，几乎门口过一个村民，他就会说一遍，不厌其烦。
宋言白在他身后，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嘴角微微含笑应下一声声的恭喜。
到了晌午时，叶鹤礼才回屋，一进门，直奔大堂，举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才停下，“哎呀，渴死我了。”
看着满屋子的人，他一脸得意，“今日真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城主那老贼答应让商队帮我们拉货，小宋也考上了举人，来年二月就要去京城参加科举，这算一算时间，得提前准备出发了。”
北疆这边十一月就会下雪，等雪大了，就会封山封路，这里距离京城，一路上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还是在路上不遇到危险的情况，而且，中举的学子们，会提前齐聚京城，吟诗会友，在考试之前，熟悉众人的路数。
当然，其中不免有藏拙的，想到这里，叶鹤礼拉着宋言白侃侃而谈，叮嘱他事宜。
他虽然只考中秀才，但他也去这类宴会上凑过热闹。
家里平复了几日心情，当即就决定让宋言白出发了，既然要去京城，早点去也好，倒是租一处宅院，安心备考。
这次，叶承安就不好去送他了，索性尉老头要带着尉少康南下，他经验丰富，几人一路上有个照应。
宋言白临走前的一夜，叶晚娇一直注意着家里几人的动向，发现全都稳如泰山，一个个就她上蹿下跳。
不错，都不着急，那她也不急了。
就这样，尉少康泪眼汪汪的和众人告别，踏上了南下的路。
*
秋收早就告一段落，这日，村长叼着他的旱烟又来找叶鹤礼唠嗑了。
二人东扯西扯，聊粮价，聊牛羊肉，拉家常，一扯就能扯半天。
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蛮夷，这眼瞅着又到了蛮夷来袭的日子，虽说今年雨水充足，粮食收成好，草原那边水草茂盛，蛮夷应当会收敛。
但村长还是担忧！
去年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晃过，他对外族人恨之入骨。
“叶老弟，从这月下旬开始，村里就会组织青壮年守夜，每家每户都要出人，你们家提前准备好。”
叶鹤礼理解的点头，“是得好好守着，蛮夷一日不除，一日难安。”
村长叹了叹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除，怎么除，朝廷不派兵，每年就咱们遭殃，但凡有法子的人，早就都跑了，就我们这种本村人，一直待在这里。”
安安分分的，也慢慢习惯了，惹不起就躲，躲不过的人就丧命，渐渐地，他们都习惯了。
每次一听有动静，就往家里的地窖里钻，地窖里常年备着果腹的粮食和水，一呆能有半个月。
那些粮食，即使是饥荒年，村长也没拿出来过，就怕因此丧命。
……
等村长走后，叶鹤礼端坐在那，一个人喝着凉茶，沉默良久。
“乖宝，你怎么看？”
正拿着毒药倒腾的叶晚娇缓缓抬头：“……”
“非我族类，诛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