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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句,把皇帝听得一愣一愣的。
作为实打实的古代人,他从前认识到的只有那种类似难产雪崩之类的可见风险。
像周周说的这些损伤,是从未听闻过的。
他很好奇周周是从何知晓这些知识的,却克制的没有表露出来。
毕竟他这个小外甥身上有些神异在,又心思单纯不懂掩饰。
叫陛下来看,梅存周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内容有多新颖。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识见,但终归是有益的,没必要追根究底。
而且存周是自家的乖孩子,跟其他人不一样,必不会起害人的心思。
另外,小外甥胆子也不大,不说穿疑点还好。
倘若揭穿了,受到惊吓他怕是都不敢随便开口了。
总之,陛下更偏向于比较温和的交流方式。
他苦恼的按着黄檀御案,温声叮嘱青年。
“存周,多亏有你提醒,不然待到以后亡羊补牢,就为时已晚了。”
“没什么的,我只是希望姑姑身体健康。”
周周害羞的笑了一下,眨眨眼睛。
听到陛下叮嘱他以后都可以有话直说后,还腼腆的认真点头。
皇帝看着既可心又好笑,遣侯公公仔细送郡王出宫。
而他自己,则乘御辇去往独秀宫。
独秀宫这边,赵院正已经问过了症状,也替皇后把过了脉。
只是他总有些疑虑,觉得似乎不是一般的产后风症。
“就这两个方子,娘娘先用着,过几日我再来替娘娘把脉观察效果。”
“好,有劳赵院正了。”
刚送走御医,陛下就赶了过来。
相伴三十年的夫妻对彼此相当熟悉。
梅江凝知道今天赵院正为什么来,而皇帝知道她会知道。
“江凝,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
“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呢?”
皇后笑着反问,不等反应就抬手按住皇帝的唇,低声道。
“之前我也不晓得这些损害,可一想到陛下以后就要疏远我了,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不去别的地方,我就在江凝这里。”
皇帝握住爱妻的手,用唇瓣在她的指腹上轻轻摩擦。
不同的体温交融在一起,热度相互传递。
岁月没带走美人的风姿,使她一垂眸便令皇帝如当年初见般心神摇曳。
“江凝。”
“信之。”
登基多年,连太后都很少直呼皇帝的名了,更别说他的字。
信之,信之。
两个字从梅江凝口中吐出,像柔软的暖流一样淌入皇帝心间。
他弯着威严的眉眼,从冰冷的外壳中迸出几分柔情。
“我在呢,江凝,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梅江凝没再张口了。
她含笑搂住君王,任他在她的怀里无限徜徉。
宫女们早就极有眼色的退到罩后,此间只余天家夫妻的脉脉温情。
……
“存周,鄢先生去你家催稿了。”
安国公主幸灾乐祸的摇着骨扇,都快扇出火星子了。
被通风报信的周周胆战心惊回到王府,站在翰墨台外偷偷往里望。
“存周,看什么呢?”
鄢修孟从身后出来,把青年吓了一跳。
“老师,啊,仁安也在啊。”
反应迟钝的周周摸着脑袋,先把梅仁安抱起来举了一下。
然后,才理不直气不壮的告诉鄢先生。
“最近太忙了,没时间画画。”
“无妨,我不是为此来的。”
鄢修孟抚须而笑,问周周还记不记得俞洛谦。
那人当初选择了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如今已经考中进士了。
“哇,他好厉害。”
进士哎,全国三年才出一百多个。
能考中的人,都相当了不得。
周周感慨的说完,又问鄢先生俞洛谦如今境况如何。
“入翰林了,在做学问,过几日你恢复点卯,说不定会遇见呢。”
“那没有那么快,我还要歇呢。”
忙完了整整三四个月,懒散的长宁郡王觉得有必要把休息时间如数补回来。
他都想好了,再告两个月的假就到过年。
过年又是一段长歇,年后才恢复劳务。
也就是说,周周可以一路闲到年后开春。
青年喜滋滋说完规划,收获一老一少的微妙目光。
梅仁安在心里凝重的思考一阵,觉得自己还是得加倍努力学习。
这样才能更早入仕建业,撑起这个家。
眼下幼童在想什么,鄢先生略微能猜到一点。
不过,他喜闻乐见。
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能前进。
而且梅仁安若是能早日顶门立户,他也就能少操心一些了。
颇为心累的鄢修孟干脆收下了尚且年幼的梅仁安为徒,准备靠这个孩子一雪前耻。
另一边,周周居然在纠结辈分的问题。
“仁安是我的儿子,但我们俩都是老师你的学生,那仁安应该怎么喊我?阿爹还是学兄?”
“……仁安,我们走。”
无语的鄢先生牵走小弟子,留下不省心的大弟子在一旁吹冷风。
没过几天,书童阿岚就送来了新科进士的拜帖。
周周开始以为是俞洛谦,拆开一看才发现是朱先生,那位教过他的年轻童生。
“夫子怎么现在才联系我?”
青年还是当年的单纯摸样,让有些忐忑的朱亦白放松不少。
较之当年,已有三十的朱先生气质松弛了一些。
他赠送了周周一本自己撰写的私刻书籍,朗声答道。
“若是未得功名,何必叨扰你呢?”
像以前一样,朱先生本质上还是刚直得不行。
周周收下书籍,反手给朱先生塞了一套《江湖录》。
“是我画的哦。”
青年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如他所愿,朱先生确实好生夸了一遍。
但夸完之后,古板的先生又转而勉励起周周,要在图画院好好任职,做出一番成就。
不巧,又戳中了周周的爽点。
他疯狂甩着不存在的尾巴,兴高采烈的回答。
“有呢有呢,昭阁的名臣画像都是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