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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颂芝满脸惊讶，“奴婢愚钝，竟没看出祥嫔还有这等心机。还是娘娘聪慧，一眼便看出了祥嫔的小心思。”
“哼！”
年世兰肃着脸，坐上步辇，冷声开口：“皇上这般惊才绝艳的伟男子，哪个女人会不喜欢？祥嫔不过是装样子！”
颂芝嘴角抽了抽。
原本还以为娘娘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仅仅是因为她深爱皇上，便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和她一样痴迷陛下……
晚间，太后请顾北去用膳，到了寿康宫，才发现桌上还坐着祥嫔。
顾北眼睛一转，便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见顾北面色沉郁并没有要落座的意思，太后端起酒壶给顾北倒了一杯酒，和颜悦色的笑了笑。
“自打祥嫔进宫，哀家身上的病便好多了。祥嫔是你表妹，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顾北手里转着佛珠，实在觉得厌烦，他沉声道，“祥嫔，你回房去。”
祥嫔嘴角的笑容僵住，她扫了眼桌上的酒杯，迟疑一瞬，红着眼起身告退。
待祥嫔离开，太后沉下脸，“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哀家想和自己的表侄女吃顿饭，都不可以吗？”
“如果只是单纯吃顿饭，儿子并无异议。”
顾北走上前，端起酒壶，眼看太后变了脸色，他笑了笑，声音讽刺：“宫里的鸳鸯壶，一壶两酒，向来是杀人的利器。”
太后气的咳嗽了两声，站起身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顾北，“皇帝！你是哀家的亲儿子！你觉得哀家会杀你？”
“或许不会吧。”
顾北坐下，遥空与太后对视，母子二人眼中全无半分亲情。
“可母后会杀儿子的孩子。”
顾北眼神冰冷，已然动了杀心，“芳贵人的孩子，富察贵人的孩子，莞贵人的孩子……全死于皇后之手。太后明知道她心肠歹毒，却包庇纵容。有时候儿子想，皇额娘是不是故意如此，纵容皇后，想让儿子绝嗣，好立十四弟为皇太弟？”
太后身体颤了颤，呼吸都变得不顺。
她没想到，皇后这些年造的孽，皇帝居然全知道！
她为了母族的荣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帝居然觉得她是为了老十四故意害他绝嗣？！！
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母子二人必定离心！
她如何都不要紧，可总要顾忌老十四，不能让皇上对他产生敌意，害了老十四的命。
太后慢慢落座，一瞬间便红了双眼，“皇后这些年犯的杀孽，哀家全是事后调查才知情。那时富察贵人的孩子已然没有了，皇后向哀家痛哭，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哀家才替她隐瞒下来。”
“不会再犯？”
顾北嗤了一声，“她怂恿齐妃给世兰下毒，一计不成，又欲用巫蛊谋害世兰。这就是她的不会再犯？”
太后张了张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顾北继续道，“今时今日，知道乌拉那拉氏做的这些恶事，母后可还要保她？”
太后晃了晃身体，闭上双眼，心里知道皇后惹皇上厌恶至此，早晚都要废……
“皇帝若想废，那便废吧。”
她声音沙哑，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只是哀家有个条件——”
太后睁眼，定定地看着顾北，“立祥嫔为后。”
“皇额娘觉得可能吗？”
顾北摇头失笑，“朕对乌拉那拉家的女人无半分好感，此事绝不可能。”
“最起码得是贵妃！你若立祥嫔为贵妃，废后这件事，哀家一个字也不会说。”太后情绪激动，连着咳嗽了几声。
顾北端起酒杯，晃了晃，良久，他抬头，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太后。
“皇额娘是觉得可以拿捏朕吗？朕之所以没有立刻废后，来寿康宫和你说这么多，是看在你是朕生母的份上，愿意给你一分尊重。可皇额娘动辄威胁，对朕更无半分慈母心肠。朕对太后，实在失望。太后可以随意去前朝攀扯，届时看朕是否会在意。”
顾北放下酒杯，起身就要往外走。
“皇帝！”
“你不怕哀家自尽，不怕天下人骂你不孝吗？”
太后声音决绝，眼中全是不喜。
顾北站在原地，背对着太后，缓缓道，“母后若是思念父皇，儿子尊重您的选择。届时十四弟和他的孩子，会一起陪着母后的。”
提到小儿子，太后一瞬间换了副模样，她怒气冲冲的看着顾北的背影，“老十四是你的亲弟弟！对亲弟弟都下的去手，皇帝你真是冷心无情、刻薄寡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