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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乔装改扮,如鬼魅般悄然出了皇城。他凝视着京城的芸芸众生,那一张张或沧桑或萎靡的面庞,以及那如枯枝般的面色,与自己当王爷时的记忆相比,仿佛已历经了沧海桑田般的巨变。对于自己的治理成果,他的内心原本还颇有几分自得。
然而,当他踏出京城,渐行渐远,那一丝满足感便如风中残烛,开始摇摇欲坠。
一行人缓缓远离京城,越行越远,当路过一座小城池时,朱由检惊见城中的达官贵人皆身着绫罗绸缎,光鲜亮丽,而百姓们却衣衫褴褛,甚至只能以几块残破的碎布蔽体。
这鲜明的对比,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朱由检的心上,令他开始认真审视起这一切。然而,他越是观察,心中那原本如磐石般坚定的骄傲,也开始如决堤之水般渐渐溃散。
特别是出了北直隶,进入山西之后,所见所闻更是令他瞠目结舌。那些达官贵人,或是地主乡绅的家仆,身上皆是奢华的绫罗绸缎,而百姓们却瘦得皮包骨,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对于目睹这一幕的朱由检来说,内心的冲击犹如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天崩地裂,山摇海沸。
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些百姓为了苟延残喘,不惜卖儿鬻女,变卖土地时,那种震撼更是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令他几乎无法承受。
此时此刻,朱由检的内心开始剧烈地动摇,他不禁自问,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位称职的好皇帝?为何自己的江山会被治理得如此破败不堪?这与他当初信王之时的憧憬,简直是天壤之别。
遥想当年,自己初登大宝,雄心壮志如鲲鹏展翅,欲扶摇直上九万里。可短短五六年的光阴,却如白驹过隙,当初的壮志豪情,也在朝堂上与一个个大臣的明争暗斗、相互算计中,渐渐磨灭了棱角,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朱由检首次微服私访,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大明的真实状况。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梦魇,无法自拔。
出了北直隶之后,尚未踏入山西地界,轻车熟路的长平公主,便在一座城池里觅得一支商队。耗费些许银钱后,她便直接随商队踏上了前往陕西的征程。
朱由检目睹自己的爱女,竟然破费跟着一个商队,心中狐疑万分,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便开口诘问道:“长平,咱们明明可以自行前往,何必耗费这冤枉钱呢?”
长平公主闻得父皇的质询,环顾了一下周围相随的众人,这才压低嗓音说道:“父皇,此钱绝非白花,您稍后便知分晓。咱们跟随商队前往陕西,虽需破费些许,但却能省去诸多烦扰。若是自行前往陕西,那可就麻烦大了,而且还会耽搁许久。”
朱由检起初,尚不明了女儿所言何意。然而,刚刚驶出城池,尚未走出十里之遥,车队便戛然而止。
朱由检满脸好奇,透过前方的人群望去。只见原本通畅的山坡道路上,横亘着一根粗木。其中一个男人,手擎一柄破刀,稳稳地站在横躺的树干之上,嘴里扯着嗓子高喊:“此山乃吾所开,此树乃吾所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个不,管杀不管埋!”
朱由检凝视着前方拦路抢劫的山贼,满脸狐疑地望向跟在自己身旁的王承恩,低声询问道:“此处,距县城如此之近,难道县城的人,就坐视不管吗?”
王承恩亦是垂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见其他人皆一脸惊恐地望向前方,对这边的问询置若罔闻,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爷,毕竟有些地方官员,管理并非尽善尽美。此类事情,也是屡见不鲜啊!”
此时的长平公主,却是在一旁嗤笑连连,满脸不屑地嘲讽道:“什么叫地方常有的事情?这里之所以会有群山贼,无非就是因为离县城近罢了!”
朱由检听到自己女儿如此言语,心中的疑惑愈发深沉了几分。他满脸狐疑地问道:“长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边是不是有朕不知道的秘密?”
长平公主环顾四周,又凝视了一下前方拦路的山贼,这才凑近朱由检身旁,压低声音,如蚊蝇般轻声说道:“父皇,这些山贼其实是城里的世家,或者说是县城里的大老爷们养出来的,所以这里才会有山贼出没!”
听到女儿的这番解释,朱由检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直接惊得目瞪口呆,声音都有些发颤地说道:“什么?你说这些山贼是那帮家伙养的!他们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养寇自重吗?”
看到自己父皇如此失态,长平公主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她摇了摇头,示意周围还有其他人。
朱由检见状,也是露出一脸的羞赧之色。他悄悄地低下头,把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般说道:“长平,如此隐秘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长平公主再次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轻声说道:“这种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这也就是为何,我们要寻找一个商队的缘由。如若不然,单靠我们自己行走,那将会麻烦不断。这一路上,可不光此处有山贼,其他地方亦是处处皆是!”
听到自己女儿的解释,朱由检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若木鸡。他一脸疑惑地问道:“不,不能吧!朕的江山,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山贼!”
长平公主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她一脸严肃地说道:“父皇,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据说南面那里,事情的严重程度更是超乎了您的想象。”
听到女儿如此肯定的话语,朱由检那颗原本就如死水般沉寂的心,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再次往下沉了沉。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向前面商队的领头人,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那领头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前去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