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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苒和陈松伟对视了一眼，这些跟她们之前所推测的相差无几。
“我本是想喝几杯茶就走的，结果进了她们屋子后，酒劲上来，昏昏沉沉地就睡了下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有一个男人过来，把我揪住，说我与他的妻妾通奸，要把我送去见官。”
陈松伟问道：“这男子可是刁雄？”
郝猛点点头：“是他。那两名女子连忙解释，可刁雄就是不听，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骂得十分难听，我火气一起来，就把他的手给扭了。随后一推，他就跌倒在地，撞晕了过去。”
郝猛一副不解地模样：“而后，我本想离开的，但那两名女子却拉着我说，我这一走，待刁雄醒来，必定不会饶过她们。她们求我留下来，等刁雄醒后，好好解释清楚。”
“我心里头想着也是，本就清清白白的，还怕多留一阵说明白事情吗？于是，我就把刁雄抱到他房屋中去，让他躺好休息。”
郝猛说着，有些悔恨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当时也是半夜三更，我在健仁家中只顾着喝酒，都没吃啥饭菜，不觉肚子饿得慌。那两女子就给我做了些饭菜，而后又给我倒了酒，说是要谢我救命之恩。”
酒菜俱全，美人相邀，郝猛当时就犯了糊涂，一杯接一杯的，又喝了起来。
“这次吃饱喝足之后，我不知怎么的，身子就一阵发烫，那两名女子也凑得很近，我一时心猿意马，结果就着了她们的道，被她们拉上了卧榻。”
“后来，后来我睡着了，大概是累坏了，睡得很沉。等我醒来时，天还没亮，屋里漆黑一片。我一摸，发现左右两边都是光滑滑的女人，顿时就怕及了，连忙下床，拿了衣服鞋袜胡乱套上，趁着她们还没醒来，赶紧跳窗跑了。”
郝猛跪了下来，对着几人磕头道：“我知道是我犯了糊涂，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当时还以为她们只是睡着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哪里知道她们是死了？”
陈松伟冷笑道：“你可真有本事，原本是让你留下来解释，没曾想你是把子虚乌有的事给落实了。”
“陈先生，我敢肯定，当时史氏姐妹给我的酒水有问题，我当时未曾察觉，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可我想回去的时候，史氏姐妹已经死了，我更无法查清这事了。”
郝猛急忙为自己辩解：“如果她们是娼妓的话，那她们会用这种手段，一点也不为过。”
宋砚之清冷的声音响起：“她们为何要这么做？你郝猛有万贯身家？”
“有人指使她们这么做的，因为有人要对付小苒，所以故意设计陷害我，好让小苒回来，从而给他们可趁之机。”
郝猛立即回道：“这些是李雪莲告诉我的。当时我想回刁家弄清楚情况，她拦住了我，告诉我这些。那设计害我的人，职权大得无法想象，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她劝我不要试图去自证清白，因为……十二生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给我搜寻到破绽的。”
“果然，又是十二生肖！”陈松伟冷哼一声。
宋砚之也是知晓十二生肖的，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但这一切，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未必就能取信于天下。”
郝猛苦笑道：“我亦自知难以让天下人相信，所以我才一直不愿开口，说了也是白说。”
宋砚之接着问道：“你说，他们是为了对付颜姑娘，故意陷害你的。那么，那史氏姐妹俩在伺候你的时候，可有不甘不愿之神色？既然知道要死了，恐怕也做不到毫无表露吧？”
郝猛顿了顿，摇头道：“倒是看不出她们有何不甘愿之情色。”
“她们未必就会知道自己需要以死来陷害猛叔。”颜子苒看着宋砚之认真地推敲道，“那主谋者，只需要告知她们一部分计划，再加以哄骗的结局，让她们二人只以为媾，和一番就能完事。谁知，杀害她们的计划还在更后头！”
宋砚之微微颔首，这也有可能，而且能让两女更好地完成勾引郝猛的环节。
“那凶手是谁？”章推官在一旁问道，“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陈松伟把之前有关于凶手的猜测说了一遍。
“推理倒是合乎常理，但没有证据，如何能证明刁雄就是凶手？”
宋砚之看着颜子苒，眸光里流露出一丝丝期待的神色。
颜子苒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但她没去过案发之地，暂时还无法找到有用的证据，只得对着章推官问道：“章大人当时去过案发之地，可有看到房屋之中燃烧香料的香炉？”
“香炉？好像是有一个，就在床边。”章推官想了想，点头回应。
“夏捕头曾经说过，他最先赶到那屋子的时候，闻到过一股香味，想必是能令人沉睡的迷魂香一类物品。”
颜子苒说着，章推官不由瞪大了眼珠子。
他这些日子反复研读，自然是知晓李雪莲死的地方也有一股香味。
“只是，如今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就是那香炉里有什么蛛丝马迹，恐怕也不存在了。”陈松伟皱着眉头说道。
“或许还可以从史氏姐妹俩的卖身契入手。”颜子苒转过头来，看着宋砚之，“倘若史氏姐妹二人当真是钱塘江一带的娼妓，必定是卖身于某个青楼的。刁雄若是买下了她们，那便有她们的卖身契，可让刁雄拿出来一阅。”
宋砚之点点头，立即回应道：“我这就让人去盯着他，让他拿出卖身契来。”
尹茯苓不解地说道：“可这有什么用？他能把史氏姐妹带到这儿来，应该是有卖身契吧？”
“若是刁雄有她们的卖身契，那史氏姐妹便不敢出来勾三搭四的。你忘了，她们两人曾经还想勾搭邻近的一名青年，只是没能成功。”陈松伟点明其中的要点。
尹茯苓顿时想清楚了：“你是说，刁雄没有两人的卖身契，所以也没法管束住她们？”
颜子苒轻声说道：“摒除她们身后有其他主谋的话，这个解释最为合理。史氏姐妹并不在乎刁雄，刁雄也管不住她们两人。按夏捕头的说法，他们之间也不是很亲密，不像是一家子。所以，他手里头是不大可能有史氏姐妹的卖身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