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这一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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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你太高估人性。天盟绝对不会允许，这世上再出现一个魔皇劫。天盟若真有大能下凡，”秋露华一字一顿地说：“他会选择杀夫君，而不会选择救夫君！”

沐兮依然坚持：“我们没有选择。”

秋露华怒道：“说到底，你还是在纠结什么正魔之别。”

“对！没人比我更了解夫君。夫君大仁大义，心怀苍生。若他有理智，在生和死、仙和魔之间，他宁愿选择死，也不会选择堕落成魔，荼毒天下！没人能违背夫君自己的意志，他的道侣也不行！”

“听好了兮兮，我不在乎什么仙、什么魔，我只要夫君好好活着。”

沐兮一字一顿地说：“但我在乎！”

两人沉默。

这无关对错。

这是理念的差别。

许久后，秋露华闭上眼，冷冷说道：“兮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要阻我？”

沐兮握紧拳头，用力说道：“是！”

秋露华笑了，笑声极冷：“你是阵道宗师，你确实能困住我。但是，你现在也在阵中。”

秋露华的声音，冷得像万年玄冰：“没有阵师主持的符阵，挡不住我的剑！”

沐兮不敢置信地连退几步，她捂住嘴，颤声问道：“露华姐姐，你……你要杀我？”

秋露华睁开眼，看着她：“你对我有大恩，我不该杀你；你我姐妹数十年，我不该杀你。可是沐兮，这天地间没人能阻止我去救夫君，你，也不行！”

感受着秋露华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沐兮小脸煞白。

她完全没想过，秋露华竟要杀她！

“我跟你不一样，”秋露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不在乎夫君是人、是鬼，是仙、是魔。只要他是李子夕，那他就是我夫君，是我的夫、我的君！”

“我的爱很简单，他若成鬼，我陪他共赴九幽；他若成魔，我陪他血洗天下！什么正与邪，什么 仙与魔，在我眼里就是个屁。我只要他活着，别的，我不在乎！”

“所以别逼我，兮兮，我真会杀了你。哪怕夫君过后会杀了我，我也会一剑杀了你！”

沐兮号啕大哭：“露华姐姐，你不能这样。”

凤栖剑一声剑鸣，剑指沐兮。

秋露华缓缓闭上眼：“兮兮，今生今世，我从未求过人。今日，我秋露华跪地求你。若你再不让，这一跪之后，你我，请分生死！”

说着，秋露华缓缓跪下。

这凌天道子、无上剑修，双膝跪地，头与地平。

那身大红长裙，缓缓委地。

如鲜血起伏！

这血，就像无数利箭。

沐兮万箭穿心！

她挣扎着伸出手，叫了声：“露华姐姐。”

她眼一闭，晕倒在地。

最后瞬间，她手中的阵枢化为齑粉！

听剑阁四周，无数符文显现，又消失。

符阵，散尽！

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直刺东南！

沐兮幽幽醒来。

“露华姐姐”，她大叫道。

睁开眼，沐兮发现，自己正躲在娘亲怀里。

沐兮抱着娘亲，号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时思思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哭，兮兮。你都几十岁了，还是金丹仙人，符阵宗师，不能再哭鼻子。你再哭，娘也要哭了。”

沐兮抽泣着说：“娘，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没人比我爱夫君。为了夫君，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我错了，娘……”

“我还纠结正魔之别，可露华姐姐什么都不在乎。露华姐姐比我更爱夫君！”

“娘，我错了。我要去找露华姐姐，我要陪她去救夫君。”

“我要救夫君！不管夫君是人，是鬼；是仙，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