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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唐互市的商品，远远不如大燕的受欢迎。
大燕如今的工业基础不是大唐能比的，大燕已经可以产出很多初级的工业品，比如搪瓷制品，这个在草原非常受欢迎。
搪瓷制品是可以加热的。
一个大搪瓷缸，是可以当锅用的，可能唯一的缺点是把手太短了，容易烫手。
这种搪瓷制品颜值高，还耐用，很受这些草原蛮子喜爱。
此外诸如火柴、煤气灯、手电筒等等，如今的草原人基本上的生活物资都依赖于唐与燕，甚至依赖大燕更深一些。
大燕的东西便宜又好，很多东西是大唐所不曾有的。
但是这些能做到头人、首领的都不是笨人，大唐的开元通宝本身就是金属，它是值钱的。
但是大燕人货币就是纸啊！
看它发行的规模也能推测出，成本很低。
如果哪一天大燕国不认他们手里的这些货币了，他们岂不是直接破产？
说破产也不对，他们只是钱没有了，牛羊还在。
但是如今因为大燕产品的彻底入侵，草原各个部落的牧民很多基础生活物资的生产手段都荒废了。
连制盐都废了。
至于羊皮袄，虽然还有在制作但是，已经不多了。
大燕有大量的棉衣出售，多养山羊就能一直梳山羊绒出来，这些羊绒又能换物资。
比自己生产的还便宜，这还生产个屁？
把羊杀了，变成肉和羊皮，还不如养着一直抓绒。
经济上的彻底依赖，这就导致草原各部的经济非常脆弱，大燕又多次打压羊绒的价格。
如今这些头人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大燕那些工厂小厂长，管理的治下的牧民就是大燕专门养羊的工人。
一个养50头羊的牧民，一年到头舍不得吃羊肉，卖羊绒的钱，也就刚刚好够一家人开销。
而一年前，一户养50头羊的人，收入是如今五倍！
更可怕的是如今的牧民已经不再是上马就是战士的牧民了，这才三年而已啊！
他们更愿意过如今安逸的日子，除了逐水草而居的习性还没变，他们已经从里到外都像是草原人了。
更可怕的是因为有饲料的存在，很多牧民干脆学着汉人，直接定居了！
你敢信！
游牧民族定居了！
但是定居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争草场的问题从部族之间，缩小到牧民之间了！
不少小头人仗着自己势力强，强圈水草丰美的地方，搞的底层的牧民怨声载道。
甚至多次爆发流血冲突，内部矛盾越来越明显。各个头人深刻的感觉，实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别看现在这群头人一个个的投诚，实际上他们对下面的牧民还有多少约束力，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草原部族崩溃的如此之快是李世民与赵峥所没想到的。
但是为什么这些头人投大唐，而不投大燕？
因为他们不敢！
就像是这些族人，明知道错在大燕，他们也只敢窝里横一样的。
他们不会敢去和大燕理论，凭什么一而再而三的降低羊绒收购价格。
他们只敢自己内斗，跟自己人抢草场，而不敢向大燕亮刀子。
赵峥对外族人有多狠，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加入大燕，只配做第三等人，还在扶余人下面。
如果做大唐人，他们是可以得到同等地位的。
阿史那部的，契苾部，都有人在唐朝担任大将的。
唐皇胸怀宽广，可以给他们足够的信任，这么一对比，还需要选吗？
用屁股投票也得选大唐啊！
这个决定目前只是这些部族头人自己决定的，还没告知牧民，在他们看来，牧民必定不会拒绝。
用大唐人的身份跟大燕做生意，应该不至于再被盘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