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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灵晶石的灼烧感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我眼前开始发黑,隐约听见温尘喊我的名字,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
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的玉盒——那是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说里面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东西。
玉盒表面的禁制刚被我解开,里面就透出股清凉的气息,压下了灵晶石的灼烧。
黑雾手臂的动作顿了顿。
我借着这空隙掀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道暗金色的符箓,纹路像血丝般盘绕,正是师父用本命精血画的"破妄符"。
符纸刚露出来,那裂缝里就传来声愤怒的嘶吼,黑雾手臂猛地收缩,竟要退回裂缝里去。
"想走?"我咬着牙攥紧符纸。
符纸在我掌心发烫,却不像灵晶石那样灼人,反而有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我望着那道还在扩大的裂缝,突然想起玉简里最后那句"破局者,需以血为引"——或许这符,就是师父留给我的引。
山风卷着腥气灌进衣领,我望着黑雾手臂退回裂缝的方向,指尖缓缓抚过符纸的纹路。
温尘在身后攥紧我的手腕,紫菱的火墙还在"噼啪"作响,青风长老的木灵屏障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等它再靠近些。"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劲。
符纸在掌心发烫,像团随时会炸开的火。
我望着那道血琉璃般的裂缝,突然笑了——既然这是天隙,那我便做那个捅破天的人。
我捏着破妄符的手指微微发颤,符纸纹路里渗出的暗金光芒顺着指缝流泻,像条活过来的小蛇。
师父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这符用我三百年精元养着,除非天隙开、灵晶动,否则千万别动。"此刻灵晶石在储物戒里烧得发烫,裂缝中涌出的黑雾里还裹着生魂的哭嚎,这不正是"天隙开"么?
"去!"我咬着舌尖咬破点血,将符纸往空中一抛。
暗金光芒"轰"地炸开,像团熔金泼在裂缝上。
符纸瞬间化作金网,每根金线都缠着血丝,正死死绞住那血琉璃般的裂缝。
原本还在扩大的裂隙猛地一缩,黑雾被金线抽得"嘶嘶"作响,连带着那团黑雾手臂都被扯得变形。
"紫菱!"我扯着嗓子喊,喉咙被腥气呛得发疼,"带阿竹去阵眼!
用你的离火符加固困灵阵,别让空间撕裂波及整个山谷!"紫菱抱着阿竹的手顿了顿,抬头看我时眼尾泛红——她发间的珊瑚珠被黑雾熏得发暗,却还是用力点头:"你撑住!"话音未落她已拽着阿竹往山壁后跑,火符袋在腰间撞出"咚咚"的响,像敲在我心尖上。
温尘的剑刃突然抵住我后颈。
他的掌心覆上来时带着冰意,却比任何暖玉都让我安心。"退后半步。"他声音压得极低,剑身上的冰纹顺着我的衣摆往上爬,"那东西要缩回去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那黑雾手臂正蜷成一团,幽蓝指尖还恋恋不舍地勾着我的储物戒方向。
温尘手腕一转,剑气裹着霜花"嗤"地刺进黑雾中心——那团黑雾像被扎破的气球,"噗"地散成碎雾,却在消散前发出刺耳的尖啸,震得我耳膜生疼。
"闭合了?"青风长老的护镜突然亮起绿光,他伸手接住飘落的《九界舆图》玉简,指尖在玉简便签上摩挲,"这裂缝......在收?"我仰头去看,原本碗口大的裂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血琉璃光渐渐暗成紫葡萄色,最后"咔"地一声,像块碎镜子重新拼合。
山风里的腐草味淡了些,灵晶石的灼烧感也跟着弱下来,我这才发现后背早被冷汗浸透,贴在道袍上凉飕飕的。
"诸位道友好手段。"
阴恻恻的笑声像根冰锥扎进后颈。
我猛地转头,就见血红色衣摆从树影里晃出来。
血煞站在三丈外的老槐树下,眼尾的暗红纹路在夜色里泛着湿意,嘴角咧得能看见后槽牙:"费这么大劲守着灵晶石......可惜啊。"他话音未落,指尖已弹出颗乌沉沉的珠子,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纹,"这枚虚空雷珠,可是我用百个婴儿的怨气祭了三年。"
"小心!"温尘的剑还没收回,人已扑过来将我护在身后。
雷珠落地的瞬间,地动山摇。
我被震得撞在石墙上,额角磕出火辣辣的疼。
再抬头时,刚闭合的裂缝竟又裂开道指缝宽的细口,血琉璃光顺着细口漏出来,像滴悬而未落的血珠。
"怎么会......"紫菱的声音从阵眼方向传来。
她扶着阿竹跑回来,发间珊瑚珠不知何时掉了一颗,"困灵阵的火纹暗了!
刚才那爆炸震断了三根引灵柱!"青风长老的护镜"滋啦"响了两声,绿光骤灭:"是虚空之力......这雷珠里掺了虚无界的死气,普通阵法镇不住!"
空灵仙人突然掐了个止语诀。
他盯着裂缝方向的眼神发直,胡须都在发抖:"听......"
我屏住呼吸。
山风里除了腐草味,多了丝极细的"咝咝"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什么东西正顺着裂缝往外钻。
温尘的剑突然剧烈震颤,冰纹从剑尖开始碎裂——那是他的本源灵力在抗拒某种侵蚀。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瑶瑶,灵晶石......"
"还在烧。"我扯了扯储物戒,这次竟轻易就摘了下来。
灵晶石在掌心里滚了两滚,表面浮起层黑雾,正顺着指缝往我胳膊里钻。
裂缝的细口又宽了些,我甚至能看见里面翻涌的血光中,有双泛着幽蓝的眼睛——和那黑雾手臂的指尖颜色一模一样。
"外围阵法!"紫菱突然指向山谷入口。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原本笼罩整个据点的防护阵法正闪烁不定,青白色光纹像将熄的烛火,明灭之间漏出几缕黑气。
那黑气裹着腥气飘过来,我突然想起清微宫典籍里的一句话:"天隙既开,邪修必至。"
今晚,怕是要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