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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返回梨香院后,便即刻着手安排安远伯经由林羽交予他的那几个护卫小厮。
如今林瑾身边之人皆为林如海所遣,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林如海的掌控之中,这于林瑾而言,实非稳妥之境。
如今有了安远伯府的人相助,倒是多了几分助力与转机。
林瑾暗自思忖,是时候培育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之人了。
他步入书房,挥毫写就一封密信,封缄后交予林升,命他遣人快马加鞭送往扬州,呈交林如海。
尚未及将今日与林羽的密谈详情细细思量明白,黛玉便匆匆而至。
黛玉对林瑾说道:“秦姑娘约兄长明日一见!”
林瑾应道:“好,仍约在那家布庄吧。”
言罢,见黛玉坐在对面,欲言又止,模样甚是可爱,林瑾不禁笑道:“妹妹可是还有何事?”
黛玉面上泛起一抹羞红,微微低头,纠结半晌,方忸怩道:“兄长可是对秦姑娘有意?”
林瑾闻言,大惊失色,忙不迭道:“妹妹莫要胡言,绝无此事!”
黛玉轻咬朱唇,又道:“便是兄长无意,我瞧那秦姑娘却似有心。”
林瑾以手扶额,无奈道:“并无此事,我与秦姑娘不过萍水相逢,哪有妹妹所想那般。”
黛玉却不信,抬眸瞧了林瑾一眼,又复低下头去,轻声道:“可秦姑娘瞧兄长的眼神甚是异样。”
“那日在布庄时,我见秦姑娘望向兄长,眼神中透着几分娇羞,后来竟不敢直视兄长。那般眼神,我曾于父亲与母亲深情对望时见过。”
林瑾瞬时忆起,彼时在秦可卿面前提及幻境之事,致使彼此尴尬,不想竟被心思敏锐的黛玉瞧出端倪。
他正思索如何向黛玉解释,便听黛玉又道:“我并无他意,秦姑娘是个极好的姑娘,若兄长与她有意,此次回扬州可与父亲提及。”
“只是秦姑娘刚和离,便提此事,未免有些仓促……”
“妹妹!”林瑾赶忙截断黛玉的话头,道:“绝无此事!我如今一心求取功名,只盼能连中六元,以偿卫师昔日之憾。”
“实无心思顾及儿女私情,且及冠之前,父亲亦不会允我思量此事。妹妹切勿胡思乱想。”
“至于秦姑娘,我们能帮则帮,日后至多以朋友相待,料想往后亦难有相见之机。”
见林瑾如此言说,黛玉方抬起头来,面上绽出笑容,问道:“可当真?”
林瑾点头道:“自然当真,我何时欺瞒过妹妹?”
又道:“明日你随我同去,瞧瞧秦姑娘有何事相商。”
“好!”黛玉欣然应允,欢喜着带着雪雁离去,临行之际还对林瑾道:“一会儿我给兄长送一碗亲手熬制的银耳莲子羹来。”
林瑾望着黛玉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此刻心中所忧并非秦可卿,而是薛宝钗!
那姑娘无端端送自己一件贴身佩戴的金锁,究竟是何意?
莫非要径直前去问询?
思及此处,他心中一动,唤来安远伯府新近送来的小厮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