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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挺好，鬼狼做习惯了，不需要肉身，”灰灰道，“有肉身危险，咱可不想被人或老虎再吃一遍。”
“没肉身你住哪里？”奇奇问，“来没影去也没影，莫不是已成鬼仙？”
“啥叫鬼仙？”灰灰问，“跟鬼有区别？”
“这个……”奇奇一时语塞，虽说跟道长后面学了不少仙鬼之词，却也一直稀里糊涂，只得挠挠头道，“咱也弄不明白，问道长，问道长。”
“好像也没啥区别，皆为阴气滞留所化，鬼仙虽曰仙，其实鬼也！”清秋想想道，“若说有别，魂魄有强弱，能耐有大小。
“这话怎么讲？”奇奇问，“魂魄是啥？”
清秋道：“魂魄无非清浊二气，魂为清气，魄为浊气，清者为阳，浊者为阴，阴阳相合则生，相离则死，生则魂魄相依，死则魂飞魄散，万物负阴抱阳皆有生死……”
奇奇道：“听不懂，听不懂，万物皆有生死，难道就没有不死的？”
清秋笑道：“当然有不死的，天长地久，天地不死。”
奇奇道：“天地为何不死？”
清秋道：“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天纯阳无阴，地纯阴无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天地纯阴纯阳，不生则无死，所以天地不死。”
奇奇晃晃脑袋道：“有点明白，不死得象天纯阳，或象地纯阴？”
清秋道：“正是此解，象天纯阳为仙，象地纯阴为鬼，象人有阴有阳必有一死。”
奇奇道：“好像明白了，明白了，要想不死就得去阴存阳为仙，或者去阳存阴做鬼，就这么简单？
清秋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做到纯阳纯阴即可，说来容易实则难，纯阴纯阳唯有天地，天地以下万物，盗天地而生，皆有阴阳，如何纯阴纯阳？也就学地做鬼容易点，学天为仙难如登天。”
“做鬼容易？”奇奇道，“不死做不了鬼吧！好好的谁没事找死？”
“所以说难啊！”清秋道，“寿终正寝做不了鬼，阳气太盛阴间留不住，死后便早早投胎转世，只有横死或阴气重的或可做鬼。”
“难怪，难怪！”奇奇道，“灰灰要么不出来，出来就阴气森森，看着吓人！叫起来更吓人，想必阴气特重，所以能做鬼狼，哦！能不死好羡慕！”
灰灰呵呵一笑，慢声憨气道：“有啥好羡慕的，咱也就晚上或没亮光处才能岀来，好不憋屈！哪象你天上地下随便飞，老天爷不公平、不公平！”
“得了，甭抱怨了。”清秋道，“各有各的难处，抱怨也没用，想想这摩尼宝石怎么用，是依旧做鬼呢，还是重塑肉身？”
灰灰绕清秋转三圈，猛然想起自个儿被开膛破肚，剥皮抽筋时的惨状，哀嚎一声，蹲坐于地，一阵抽搐，两眼落泪，呜呜咽咽道：不需肉身，只愿做鬼，做个不受欺负的鬼！”
清秋道：“好！做个强悍鬼，如此才不被欺负。”
灰灰止住泪道：“由道长安排。”
清秋思索片刻，怀中摸出两块髀石对灰灰念道：“魂兮魄兮，暂归其所！”
灰灰倒也听话，低吟两声，瞬间化作两条身影，一清彻，一浑浊，一急一缓，分别入了两块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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