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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中央那张，戒指的设计图被反复修改，内侧的暗纹由藤蔓变成了两朵交缠的玫瑰。
“沈总，这是米兰珠宝展的资料……”总监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沈光霁正用游标卡尺测量草图上的比例，领口微敞露出锁骨，额前碎发垂落，镜片后的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
显然是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进来了。
设计总监犯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时，沈光霁抬眼看见他。
设计总监刚张口，就被沈光霁抢了去：“联系颜大师。”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就说我要借他的雕刻刀。还有，把公司库存里最顶级的月光石、鸽血红宝石都调过来。”
设计总监愣在原地，要知道颜大师的工具从不外借，而他所需要的那些宝石，通常都只用于镇店之宝。
但他还是点头应答，赶忙去办事儿了。
深夜。
设计部只剩下三号的工作室亮着灯。
沈光霁对着显微镜观察月光石的内部结构，忽然想起骆新云笑起来时眼尾的弧度。
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原本冷硬的线条渐渐变得柔和。
“……”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落地窗时，沈光霁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
设计图上的玫瑰仿佛要从纸面绽放，中心镶嵌的月光石，闪烁的同时又不失低调。
沈光霁邀请来首席设计师。
之后这两天都拜托他提些意见，时不时便修修改改。
首席设计师推开设计部三号工作室的门，问道：“沈总又要推翻第几个方案？”
“这次是终稿。”
沈光霁将平板电脑推过去，屏幕上3D建模的戒指，红金与白金交叠，花瓣上镶嵌着渐变的粉色蓝宝石，模拟玫瑰从含苞到盛放的形态。
两朵玫瑰的花茎处均镶嵌着碎钻，缠绕成无限符号“∞”，此意象征着永恒。
首席设计师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盯着平板电脑里流转的3D模型，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沈总，这渐变粉蓝宝石的切割难度堪比登月，光是找匹配的原石就要跑遍全球矿区……”
“还有这无限符号的镶嵌工艺，我们实验室的机器精度都未必能达到这种程度。”
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惊愕又难以置信：“您确定要用这个设计？”
沈光霁的指尖抚过平板电脑边缘，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的信心愈发清晰：“那就把库里那批斯里兰卡矿区的特级粉蓝宝石全拿出来，机器做不到的，就用手工。”
他侧眸看向首席设计师，薄唇稍扬：“林先生，你我是老伙伴，应该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差不多’。你只需要回答我，这种设计是否完美？”
首席设计师眨了眨眼，视线重新落回设计图上。
半晌儿，他喉结动了动，不得不承认道：“这结构设计、光影折射，还有这工艺细节……确实不凡。”
